血色在视网膜上晕染开来时，苏瑾听到脑内响起尖锐的电流声。这不是霍临川的枪声，而是系统警报在意识深处炸开。
"警告！记忆防火墙出现裂缝——"
林晚晚的血泪正渗入她肩头伤口，那些冰凉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苏瑾在剧痛中看到无数全息影像在眼前炸开：穿着白大褂的自己站在培养舱前，霍临川被束缚在手术台上，还有...林晚晚睁着空洞的眼睛对她笑。
"编号89757实验体记忆载入中。"机械音穿透层层迷雾，"正在覆盖当前认知模块——"
苏瑾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让她暂时摆脱幻觉，抱着林晚晚滚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霍临川的冷笑在金属管道里形成诡异回声："你以为那些记忆是真的？我亲爱的...造物主。"
这个词让苏瑾浑身发冷。她摸到林晚晚后颈的芯片接口，与霍临川一模一样的菱形凹槽，此刻正在发烫。
"三年前，你可不是这么狼狈。"霍临川的声音忽远忽近，"那时候你拿着激光手术刀，说要给我最完美的生命形态..."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苏瑾看到自己戴着防护面罩，正在往培养舱输入基因序列。手术台上的青年有着与霍临川相同的面容，只是眼神清澈如鹿。
"为什么要给我痛苦感知模块？"青年抓住她的手腕，芯片蓝光映着睫毛投下阴翳，"你说过会让我成为最完美的兵器。"
现实与幻境重叠的瞬间，苏瑾突然明白了一切。她对着虚空冷笑："原来你早就知道。"
通风管道尽头透出微光。苏瑾踹开栅格，抱着林晚晚跌进废弃实验室。这里堆满蒙尘的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霍临川面容相似的实验体。
"很壮观吧？"霍临川从阴影中走出，军靴碾碎地上的玻璃试管，"这些都是失败品，只有我承载着你的吻痕活下来了。"他扯开衣领，心口处赫然有道粉色疤痕——正是苏瑾记忆中激光手术刀的形状。
苏瑾将林晚晚护在身后，摸到操作台上的粒子切割器："所以你故意让我接近，就是为了报复？"
"报复？"霍临川突然大笑，笑声震得顶灯摇晃，"我是要你看着自己造的怪物，如何撕碎你那些可笑的救世主梦。"
警报声在此刻达到顶峰。苏瑾看到林晚晚睫毛颤动，暗紫色血管开始泛出金光。这是生物兵器启动的前兆，而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响起：【任务失败将扣除5000积分】
"你知道吗？"苏瑾突然扬起嘴角，"当年给你的情感模块有个漏洞。"她按下切割器开关，幽蓝光束瞬间贯穿霍临川的右肩——正是芯片与神经接驳的位置。
男人踉跄着撞在培养舱上，惊醒了无数沉睡的克隆体。苏瑾在漫天飞舞的玻璃渣中扯出他脖颈后的芯片，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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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密钥·实验室篇**
"为什么要哭？"青年实验体伸手触碰苏瑾的眼角，"根据数据库显示，这是人类悲伤的表现。"
穿着白大褂的苏瑾快速转身，在电子屏输入新的抑制代码："明天你就要被移交军事部，这是最后的调试。"
"你给我的记忆都是假的吗？"实验体89757抓住她的衣摆，"说会带我去看真正的星空，说疼痛是活着的证明..."他的芯片因为情绪波动开始过载，警报红光中，苏瑾看到他眼角的湿润。
那是人类才有的眼泪。
"听话。"苏瑾将镇定剂推入他后颈，"等你醒来，就会成为完美的战争机器。"
"不要..."实验体瞳孔开始扩散，却拼命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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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霍临川正在融化。字面意义上的融化——他的皮肤像蜡油般滴落，露出下面银灰色的金属骨骼。苏瑾握着的芯片突然发出机械音：【主程序受损，启动最终指令】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霍临川残存的面容露出解脱的笑，金属手指轻轻拂过她脸颊，"你当年留在芯片里的后门程序...我找了三年..."
整个基地开始坍塌。苏瑾抱着林晚晚冲向应急通道时，听到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霍临川最后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看看你救的是个什么东西..."
怀中的林晚晚突然睁开血瞳。少女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机械獠牙，手指化作利刃刺向苏瑾心口。
【警告！女配已黑化！】
苏瑾在剧痛中露出苦笑。系统屏幕在眼前弹出鲜红的提示：【是否消耗全部积分重置世界？】
她看着林晚晚眼中转动的齿轮，想起霍临川融化的面容，突然狠狠按下"否"。沾着血的手指在虚空划出操作界面，那是她深埋二十七世的、真正的系统后门。
"该醒了。"她对惊恐的林晚晚说，"我们都是提线木偶。"
当苏瑾的血液浸透整个控制台时，所有平行世界的天空同时亮起血色极光。无数女配的哭声穿透时空，汇聚成震耳欲聋的真相——她们都是主神系统分离的人格碎片，所谓的拯救任务，不过是把破碎的灵魂重新拼回容器。
而霍临川...是第一个觉醒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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