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在等骑士,她在寻一把利剑”
刘耀文被林砚修按在理发店的转椅上,他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旁的林砚修正用着蹩脚的T语和老板沟通着。
这家理发店以前林砚修陪人来过,老板有一把精密的小剃刀,会把男生的鬓角毛茬修的整整齐齐。
在林砚修的北方人视角里,男生要打扮的干净利索才行,所以她其实看刘耀文又长又乱的发型不爽很久了,既然这人也有心讨教于她,她就蹬鼻子上脸,也算成全了自己的眼睛。
刘耀文这儿……
刘耀文能行吗
林砚修哎呀,你相信我
林砚修伸手把刘耀文的椅子转回去,强制他看向镜子。
他内心打鼓,但想起自己还要林砚修教他学习方法和技巧,只能坐在这儿任人宰割。
视线往上移,林砚修眼里全是期待与雀跃,刘耀文一愣,他从来不敢想自己还能给人带来这样的情绪,于是他倔强的试图在她眼里找到嫌恶,就像在潘多拉魔盒里寻宝的小孩子,但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拿东西。
直到林砚修走开,他身后换了理发师过来,他还呆愣在原地。
他真的可以吗?
真的有人,为他而期待吗?
理发师的手在他头上作乱,有些剪落的发丝黏在他脸上,可他毫无动作,沉浸在回忆的锦盒里。
上一次他看到这样的眼神,是很小的时候。
他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他再嫁,再嫁的这家有两个哥哥,长子高傲清高,从来不和他同桌吃饭,次子更加温和,会时常关心他的学业和生活,偶尔也会与他玩耍。
但毕竟是寄人篱下,他和母亲生活在偌大的豪宅中,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随着家中三个男孩都逐渐长大,他的大哥展露出惊人的商业头脑,本科毕业就去自家公司历练,一路升至,现在已经做到了总监的位置;他的二哥更是学术派的天赋型选手,国内计算机界的青年学者。
而攀比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从刘耀文幼时,他的母亲就告诉她要努力,超过他的两个哥哥,得到他继父的青眼。
可刘耀文终究不是亲儿子,怎么会得到像亲儿子一样的栽培呢。
于是他的母亲从一开始尽力的栽培他,期待的看向他,希望他能成为母亲在这家的靠山,可后来母亲也发现了这个现实,就再也没有对他有所期待过。
那样的眼神,是那样的遥远。
小小的他,被困在小小的房间里。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住进那一栋宽敞华丽的房子里,他只是一直活在母亲的执念里。
母亲放弃他了,他就被全世界放弃了。
直到能勉强听懂的T语,在他耳边传来,擦干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才看清镜子里的自己。
光鲜,帅气。
就像他那两个哥哥一样。
于是他扭头,雀跃的想要看到少女肯定的目光,却发现那人,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没急,也没失落,只是被少女轻轻的呼吸吸引。
林砚修眼下有些许乌青,身上的白裙子洗的发皱了。
他以前听许蔓说过林砚修这人,她就像沙漠里的一株仙人掌,生命力顽强,虽然绿意盎然,但过的很艰难。
某一刻从刘耀文心里生出了惺惺相惜的种子,拼图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暗处的阴湿占有也随之发芽。
她跟自己是如此的像,又是如此的互补。
一缕发落到林砚修脸上,刘耀文轻轻拨开,没想到却也惊醒了原本平静的睡美人。
她揉着眼睛,语气里好像还带着些许被吵醒的不满。
林砚修你完事了?
直到眼神对焦,才看到面前这人,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刘耀文托着脸,蹲在她面前定睛看着她,像是在用眼睛临摹一件宝物。
林砚修猛的眨眨眼,又使劲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还是那个颓废的男鬼吗?
刘耀文五官与轮廓都是极品,不笑的时候格外的有压迫感,眼神锋利似一把利刃,鼻梁的高度也刚刚好,侧脸的轮廓就像被艺术家精致雕刻的作品。
不是一般的帅……
林砚修你很像我抖音刷的那种擦边逗号刘海男……
林砚修惊叹。
刘耀文听不懂什么叫逗号刘海男,还听不懂什么叫擦边吗?
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根上,说话都开始磕巴了。
刘耀文你……你你……你……
林砚修眼看这人跟大变活人似的,从个似人非人的鬼,变成了一个大帅哥,她自己语气都变了许多。
林砚修别怕别怕嗷
林砚修学姐不会让你去卖身的
林砚修喜滋滋的拍拍刘耀文捏着他自己衣角的手,顿时刘耀文感觉被林砚修碰过的地方都像被火烧过一样烫,想躲都不知道往哪里躲。
刘耀文女流氓!
红着脸轻骂一声,变夺门而出了。
独留林砚修自己在原地凌乱。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想起,是妙妙打来的电话。
Meao妙妙学姐快来,小丁老师在楼梯间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Meao妙妙医生说他贫血很严重,可能需要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