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文自断了双腿后,虽不说足不出户,但也是深居简出。要不庄府里里外外交际应酬,也不至于一个姨娘跑来跑去,顺带着她的一双儿女也比别家庶出日子好得多。
见气氛逐渐冷凝,闻人玄月观察着各个心怀鬼胎之人。她目光移向庄寒雁时,这只经受了许多苦楚的燕子眼中竟然只有失落。
闻人玄月对她更有兴趣了,十分好奇她伪装成这副模样是要做什么。
如果只是想拿回嫡女所享有的一切……
闻人玄月无聊的点了点桌子,若真是那般无聊的话,她不介意给她们加把火。
庄仕洋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来恭敬行礼:“长公主,内人腿部受伤后便一直幽居在蒹葭阁中,鲜少外出。”
苍白的手指摸了摸庄府侍女端上来的茶水,温度尚可,冰凉的指尖便贴在茶杯处,汲取那为数不多的温热。
不过再怎么深居简出,十几年未见的亲生女儿回来也不来见一见,怎么看都不正常:“劳烦庄大人把夫人清出来,毕竟寒雁是我送回来的,只有交到阮夫人手里我才安心。”
在场众人神色均有变化,尤其是庄语珊和庄语迟,两个半点没遗传到周姨娘心眼的人。
庄语珊拉了庄语迟一下,眼神里明晃晃的传递着:长公主喜欢你,快去说几句话的意思。
不仅是庄语珊,就连庄仕洋都偷偷递了个眼神。
庄语迟本来也有所不满:“长公主,庄寒雁是我们庄府的人,我们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蠢笨,是闻人玄月给庄语迟的评价。
笨成这副样子,好像也没有放在身边的必要了。
她想直接发作,但又怕这个小傻子会把气撒到庄寒雁身上。
闻人玄月叹气,没想到除了顾及她皇兄面子的事之外,还能有人和事让她在乎:“庄语迟,寒雁是我带过来的人,你要替我保护好她,知道吗?”
她说了这句话,无疑是告诉庄家所有人,她是庄寒雁的靠山。
庄语迟迟疑了一下,闻人玄月的话他想毫不犹豫的应下,但是这赤脚鬼,他实在是看到第一眼就厌恶。
好在这里周姨娘出言打破沉默:“瞧长公主说的,寒雁是我们庄府的嫡女,我们自然是好生照顾的。只不过夫人平日里深居简出惯了,我刚才派人去叫了许久也没把夫人叫出来。”
她一副自己无能的神情,任谁看了都觉得她被阮惜文欺负的很惨。
闻人玄月不吃这套,但还是想看看庄寒雁会怎么做。
庄寒雁垂眸,正好把那一抹伤心与脆弱暴露在庄仕洋面前。
果然,庄仕洋也做出一副慈父模样,走过去抱住庄寒雁声音凄凄:“寒雁,我的女儿,父亲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闻人玄月看了一眼富态的庄仕洋与周姨娘,又看了看脸足足抵得上一个半庄寒雁的庄语珊,觉得他连说假话都这么假。
但看戏的人,远不能说太多:“既然如此,那庄大人记得多补偿补偿寒雁。下次本宫过来时,不希望寒雁还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