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仕洋闻言立刻做出一副受教了的模样,低着头连连称是。一旁的周姨娘也再三保证:“长公主,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寒雁照顾的很好。”
闻人玄月看够了这一屋子的假惺惺,起身准备要走,他看见周姨娘给庄语迟使了个眼色。其实对待闻人玄月的事,庄语迟不需要任何提醒。他就像一只一直惦记着肉骨头的野狗,有肉骨头的地方,别的野狗都别想争过他。
闻人玄月也没拒绝他,毕竟想要狗腿子干活,怎么也得给点甜头。
没有被驱赶的庄语迟此时好像得到了糖果的幼童,他欣喜的走在闻人玄月身边,叽叽喳喳的有着说不完的话:“长公主,你早上为什么和庄寒雁一起来的?”
好似质问,但她不在意:“昨天我救了她。”
庄语迟的确实有些不聪明,到这个时候他想的不是嫡女回来,他这个庶出的怎么办。而是在感叹这世界该死的缘分:“我也想被你救……”
闻人玄月实在是没忍住:“你说什么?”
庄语迟一副泪汪汪的模样:“我说我也想被您救!”
闻人玄月停住脚步,侧身直面庄语迟:“我昨日看见庄寒雁时,她衣不蔽体,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冻得青紫,赤裸的双脚险些冻废。”
庄语迟同她对视时,总是会乖巧的单膝跪在地上,这次也是。
白净略带稚气的青年单膝跪在地上,向仰看菩萨一般看着闻人玄月,说出来的话那么不现实。但这句话在他口中说出,却带着十成十的真诚:“长公主,如果能用这种方式和您产生更深一层的羁绊,我什么都愿意。”
庄语迟的真心一直都是毫不掩饰的展现在闻人玄月面前,不论她要不要。
这种感觉,闻人玄月很喜欢。她抚摸着庄语迟俊朗的面颊,力道稍微大了一些,皮肤被捏红了。庄语迟非但没有叫喊,还十分沉溺其中,真的应了那句“只要是长公主给的,哪怕是砒霜我也笑着喝下去”。
“好了,我知道了。”
她将少年从雪地里拉起来,膝盖冻坏了可不好。
闻人玄月上马车时,突发奇想:“你要和我回公主府吗?”
世人都知长公主虽尊贵无比,但对于情事,荒诞淫靡。
只不过长公主挑选入幕之宾的门槛很高,一般人并不能入眼。
与庄语迟一般大的好友早就有数个通房,他们私下小聚时,也会有胆子大不怕死的问他是否上了长公主的床榻。
庄语迟不希望任何人说闻人玄月半点不好,且他自荐枕席多次,闻人玄月都没理会。两两加持,庄语迟同他们黑了好几次脸。
不过好在有着闻人玄月喜欢,没人敢对他做什么。
今日闻人玄月这句话,好似初春暖阳,让十六岁的庄语迟觉得冬日里的雪瞬间消融,这世间只剩温暖。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长公主,我……我愿意的……那……我……”
闻人玄月对他招手:“上来。”
庄语迟坐的地方,正是早上庄寒雁坐过的。
闻人玄月看着庄语迟的脸不禁想起庄寒雁,他们都姓庄,应该……可以替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