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沈星回发现你最近在躲他。

不同往日在办公室刻意保持同事关系，现在的你更像是恨不得不认识他这个人。偶尔遇到陶桃，对方一副愤世嫉俗地看着他，搞得沈星回二丈脑袋摸不着头脑。

擒贼先擒王，他决定还是要从你入手。

“你最近在躲我。”沈星回伤口恢复的还不是很好，在门口蹲守你的时候睡着。听到你回来的动静，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看着你。

你开锁的动作一顿，索性把话说开，你冷淡地抱胸看着他：“是，我在躲你。”

“为什么？”

“____，”你残忍地叫出白月光的名字，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沈星回，在我担忧你的时候，你口中在念着白月光同学的名字。”

“……”沈星回突然陷入了深深地沉默当中，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他无从谈起。

“你不用说什么，我是亲眼看着你们走过来的，哦——伤害你的流浪体可以让人陷入最痛苦的梦魇当中，你还放不下她。”

“……”

“沈星回，我不相信你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我想或许我是那个人的……转世之类的？但我也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不是她。”

沈星回艰难地开口：“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她的替身。”

“哦，谢谢。”你礼貌道谢，“她是我吗？……不对，我是她吗？我有她的经历吗，她认识的那些人我都认识吗？她和你做过的事情我跟你做过吗？”

你忍不住变成自己最陌生的狰狞模样，痛苦将你变得面目全非，你口若悬河：“你爱的她的那些性格……我都有吗？”

“我不是她，我是我自己，我是能够保卫临空的猎人，我有我自己毕业的学校。我属于我自己，我是我自己，我不是什么人的替身，更不是她的转世。”

“你爱她，把我当做她，可我真的是她吗？她柔弱，美丽，善良，嗯……可能我也确实很漂亮，但是我不是她。”

“沈星回，你现在不应该来找我，你应该想清楚的是，如果她喜爱的东西我弃之如履，那么你能接受吗？”

“如果有更像她的人出现，你更爱我还是更爱那个人？你会选择我吗？或者，只有我在像她的时候才值得你爱？”

……

那天之后，你和沈星回不欢而散。你分不清一直垂眸不语的沈星回在想些什么，但你也不关心了，你火速向蒋楠提出更换搭档。

虽然蒋楠并不赞同，毕竟沈星回是系统分配给你的最合拍的搭档，但看着你认真固执的双眼，以及在沈星回的默认下，你还是如愿地更换了搭档。

你松了口气。

分手后没你想象的那么难过，可能是因为当时说的话太过直白，以至于你自己都会唾弃对沈星回放不下的自己。

幸好你一惯拿的起放得下。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还是会梦到沈星回。临空的这几天的气温都不是很好，小雨绵绵不绝，枕头上都被水滴浸湿，你换了一次又一次，到后面你也懒得折腾，就这样吧。

终于，要过年了。

没有你想象中的热闹雀跃，只有你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太安静了，你有种要被孤独吞噬的感觉。相比楼上就热闹很多。

你将自己闷进枕头里，片刻后松开，无论怎么样，折磨自己都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叮咚——”

门铃声响起，你穿着拖鞋开门。

敲门的是陶桃，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菜，滔滔不绝地吐槽：“刚刚路上有流浪体，我处理它花费了一点时间——不过现在大过年的菜是真的很难买，我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

你知道陶桃是不放心你，感激地朝她笑笑。

陶桃也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她担忧地看了你一眼，播放了首比较欢快的歌曲。楼上的动作没有那么大了，陶桃莫名松了口气。

她知道，你还没有放下沈星回。

想要彻底放下沈星回怎么可能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就算是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明月，肯为你低头，你便感觉满城花开，喜不自抑。

你刚跟陶桃提分手的时候，她下意识就表达了不理解：“为什么？”

你拖着腮帮子，顺着陶桃的话回忆。

是啊，为什么就会和沈星回走到这一步。

明明你们之前那么好，是公认办公室最般配的一对，——哪怕你们没有公开，甜蜜的泡泡依旧充斥办公室，熏的单身狗睁不开眼。

“可能是我觉得，从未看清过沈星回吧。”

一直以来，他于你，更像是水下捞月。即便月亮就在距离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就是怎么也捞不到，一碰即碎。

沈星回的身上存在了太多的秘密，虽然你有幸揭开了冰山一角，但你不喜欢解谜，更不喜欢时时刻刻都被人瞒在鼓里。

拥抱、亲吻、做爱，这些亲密的举动都没有办法让你的心变踏实，你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靠他更近。

月亮的确清冷，不容置疑。

陶桃叹了口气，她麻利地开始收拾火锅的材料，准备和你来顿热乎乎的。你跟在她屁股后面帮忙，没做几下就被陶桃赶走了。

于是你讪讪地到窗边，头靠在窗户上发呆。

窗外开始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雪，你住的楼层不低，更轻易地就能看成雪的模样。大自然再怎么神秘都会有一个固定形态，可沈星回没有，你永远看不透沈星回。

脸上突然有点冷，你摸了下，意识到你又哭了。这几天你总是莫名其妙地流泪，好像怎么也流不干一样。

太难过了，怎么会这样，你拼命告诉自己应该放弃，可是你的心却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