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静静居住在我心里,如同满月居于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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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总是无聊而枯燥的。
除了前几天他们悄然帮李天参加英语演讲之事,这平淡的生活便再无波澜。
下课后的同学们也不再打闹,都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写着习题册。
一个外班男生呼哧带喘闯进教室,“宋丛,景栖迟受伤了,赶紧去医务室。”
话音未落,宋丛“蹭”地起身,林里和陈欢尔迟钝一瞬,扔下笔跟着跑出去。
省一线俱乐部下周组织选拔备战青超联赛,足校有位从小带景栖迟的教练惜才单独推荐了他,加之拿过重量级赛事的最佳球员,他志在必得。
从寒假开始他就在和足校那帮人混,所有心思都在这场选拔上,景家爸妈甚至预备好随时转学。
偏偏这时受伤。
医务室有六七个穿运动服的男生,这些平日闹腾最欢的人此时像一株株被暴雨摧残过的小花,面色凝重围在床边。
宋丛扒开围成一圈的人。
宋丛怎么回事?
有男生替答,“踢比赛俩人撞一块了,队长被压在身下,本来没事,结果跑几步不知怎么忽然倒地,站都站不起来。”
景栖迟惨白着一张脸,大滴汗珠顺额头往下落,表情极其痛苦。
正做冰敷的老师建议,“去医院拍个片子吧,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林里我去门口拦辆出租车,欢尔你去帮他们请假。
陈欢尔好!
宋丛背起景栖迟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
宋丛千万别再伤到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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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自习陈欢尔都心神不宁,林里也有些烦躁。
宋丛的手机早上放在她这也没拿走,这会儿想联系都没办法联系上。
快下课林里收到了陌生号码短信——里里,我们不在。和欢尔放学小心点坐公交或者出租来吧,到了再细说。
这大概是宋丛找人借手机发的消息。
挨到放学,林里和陈欢尔带着他俩书包冲出教室,在校门拦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先去急诊找一圈没看到人,与认识的护士姐姐打听,这才知人已被转到住院区。
她们不由紧张起来,若无大碍,最多急诊观察一夜了事。
再者像他们这种身份,不是开刀切口的大病留院爹妈都嫌占用公共资源,景栖迟真遇到麻烦了。
她们是在住院区楼道外见到宋丛。
这几个小时,心就像被捆块大石头扔进海里,越来越重越来越无力——若是乐观结果,这一刻宋丛应该在景栖迟身边才对。
陈欢尔人呢?怎么样?
陈欢尔着急发问。
宋丛先是缓缓摇了摇头,才看向他们表情很沉重。
宋丛腘绳肌受损,挺严重的。
看宋丛的表情陈欢尔就知道景栖迟以后可能只能与他的梦想背道而行了。
欢尔欲往病房冲被一把拉住。
宋丛叔叔阿姨在里面,等会儿吧。
陈欢尔他这个要手术吗?
宋丛点头。
宋丛我爸建议保守治疗。
林里他不会愿意的。
他们都知道景栖迟是为了梦想愿意去努力拼搏的人。
他还不愿意放弃。
陈欢尔那,那这要恢复多久啊?
宋丛叹气。
宋丛恢复期怎么也得几个月吧。
楼道里有拄拐慢走的患者,偶尔有医生经过宋丛会起立问好,父亲同事他大半认识。
其余时间三个人都是靠墙呆坐,各自沉思。
安慰是他们此刻共同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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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过去,景家爸妈出来关紧房门。
“睡了,明天手术。你俩别等了,回去吧。”
陈欢尔很想进去看看,又担心隔日上台影响病人情绪,闷头不吭声。
“行了。”景妈见她低落反倒劝慰起来,“情况和利弊都讲清楚了,你们三也别太担心,这时候必须相信他。”
景爸拿出拜托语气,“栖迟这时受伤,嘴上不说,心理上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这小子怕我们担心绝对不会讲,你们几个在身边帮叔叔阿姨多开导,拉他一把。”
林里会的叔叔。
陈欢尔您放心。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明天还要上课呢,这有我们。”
陈欢尔此刻已带了些哭腔。
陈欢尔那叔叔阿姨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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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