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的手指停在练习室的镜面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镜子里的他双眼微红，下颌线条紧绷。身后，编舞老师和队员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今天就到这里。"他简短地说，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
经纪人李姐在走廊拦住他，目光扫过他紧绷的肩膀："又看那些评论了？我说过——"
"与评论无关。"王一博解锁手机屏幕，上面是肖战助理小林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肖老师今天状态不好，头痛加剧，但他不让告诉别人。」
李姐瞥了一眼，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别插手。公司安排了医生随访，你们现在必须保持距——"
"他需要我。"王一博直接打断，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走廊尽头两个练习生迅速躲进休息室，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他已经忍了两周头痛和眩晕，今天几乎起不了床，你还要我装作不知道？"
李姐的表情有一丝动摇，但很快恢复专业性的冷静："公司有最好的医疗资源。你现在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王一博将手机放回口袋，眼神沉静却坚决："我必须去。"
"考虑清楚后果，"李姐压低声音，"违约金、代言条款、资源影响——"
"我考虑得很清楚。"王一博绕过她，步伐坚定地走向电梯。
三十分钟后，王一博的车停在肖战公寓楼下。他戴了口罩和鸭舌帽，还换了一件不常穿的外套，但心跳仍然快得异常。电梯上升的十几秒里，他不断回想小林的话——"肖老师不让告诉别人"，这个倔强的人，痛成这样还想独自承受。
门铃按了三遍，无人应答。王一博拨通肖战的电话，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铃声，但很快被挂断。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肖战，是我。"他轻叩门板，声音尽量放轻，"开门好吗？"
依然没有回应。王一博突然想起肖战曾经给过他备用钥匙——就放在钱包的暗格里。手指迅速找出那把钥匙，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他的呼吸一滞，立刻转向门口的盆栽，在底部摸出了备用钥匙——这是他们去年一起看某部间谍电影后，肖战笑着说要准备的"安全措施"。
门开的瞬间，昏暗的公寓里只有电视屏幕的光线闪烁。王一博一眼就看到沙发上蜷缩的身影——肖战裹着毛毯，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电视上正播放着《陈情令》，画面定格在魏无羡和蓝忘机在河边重逢的场景。
"你在做什么？"王一博快步走过去，声音因担忧而紧绷，"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锁门？"
肖战缓慢地抬头，眼神有些涣散，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才认出眼前的人。他的嘴唇干裂，声音微弱："一博？你怎么...进来的..."
"这不重要。"王一博轻轻掀开毛毯，被肖战的状态刺痛了眼睛——他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身体因疼痛微微蜷缩，右手攥着的冰袋已经化了大半。
电视里突然传来魏无羡控制温宁的笛声。
肖战像是被惊醒一般转向屏幕，却因动作太急而倒抽一口冷气，双手抱住头。王一博立刻关掉电视，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为什么看这个？"他单膝跪在沙发前，小心翼翼地拨开肖战被汗水浸湿的额发。
肖战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今天突然想不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他的声音带着王一博从未听过的脆弱，"医生说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可能会有记忆碎片...我怕...怕忘记重要的东西..."
这句话像钝器般击中王一博的胸口。他一把将肖战拉进怀里，力道大却小心："你以为我会让你忘记吗？"他的声音哽住了，"如果你真的忘了，我就一遍遍告诉你，直到你记住为止。"
肖战在他怀里僵硬了一瞬，随后整个人松懈下来，额头抵在王一博的肩膀上。王一博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可能是疼痛，也可能是压抑太久的情绪。
"药吃了吗？"王一博轻声问，手掌抚上肖战的后颈，那里紧绷得令人心疼。
肖战微微摇头："吃过了...没用..."
王一博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小心地抱起来。肖战轻了不少，抱在怀里都能感觉到骨架的轮廓。"卧室？"他轻声问，虽然知道答案，但此刻的肖战需要最简单的指引。
肖战虚弱地指了指方向。王一博用肩膀顶开卧室门，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去浴室找毛巾。冷水浸湿毛巾的瞬间，他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紧绷的表情——担忧、心疼、决心，全部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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