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仍然记得蒋晨霄那个时候说的话,他说:“云静真的很可爱,像太阳一样温暖,时鸢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后来,蒋晨霄会记得纪云静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上下学也是和她一起,而沈时鸢只是默默减少了和他们相处的机会。
十八岁那年,父亲说以后不会再管她了,因为她成年了,该长大了,可是他却忘了,从十二岁开始,沈时鸢花的钱是母亲留下的。
同时那一年沈时鸢也知道了蒋晨霄和纪云静在一起了,随后沈时鸢把心里的爱恋彻底藏在心里。
直到那天,纪云静把母亲生前佩戴的项链弄丢,沈时鸢生气的打了她一巴掌,她那精致的脸庞瞬间红了起来。
蒋晨霄看到这一幕,目光凛冽的看向她。
他揽过纪云静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检查她脸的时候,沈时鸢见到这一幕,眼里除了愤怒还有悲伤。
明明是纪云静做错了事情,可是父亲却让她在房间里反省三天,甚至不让阿姨给我送吃的和喝的,也许她并非他的亲生女儿。
而蒋晨霄也为了纪云静,叫人扇了她二十几个耳光,也是在那个时候沈时鸢对蒋晨霄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
回到家中,沈时鸢看到了一个冷峻孤傲的男人,他的脸庞异常俊朗,幽深如潭的黑眸似乎能够摄人心魄。
“你,你回来了。”沈时鸢想他就是她的丈夫楚南远。
也是曾经楚氏公司的公子爷。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当年父亲用卑劣的手段抢走了楚南远父亲的客户,将其推入绝境,而楚父因为接受不了打击,最后跳楼自杀了。
如今楚南远回来也是想把纪氏推入万丈深渊,而纪氏也确实破产了,如果不是楚南远手下留情,也许父亲如今已经和母亲在泉下相遇了。
“沈时鸢,你去哪里了?”手腕突然被抓住,楚南远紧紧盯着她,深邃淡漠的眼神好像匕首一般,生生的刺穿了她的心。
“我不计较你的坏名声,肯娶你为妻,如今你居然敢单独和其他男人相处,你就这么耐不住缺爱吗?”
楚南远句句嘲讽,可是他到底什么意思?
“楚南远,我没有和其他男人一起相处过。”
“要我提醒一下吗?你用卑鄙手段算计上床和他床结果被人拆穿的那个男人。”
听到这话,沈时鸢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了,身体有些颤抖的说:“只有今天见过一面,而且当时他女朋友还在。”
“你的意思是女朋友不在你就可以和他上床了。”
沈时鸢淡淡的发出声,嘴角噙着一抹悲凉的笑:“是啊。”
楚南远有些烦闷:“是啊?
怎么现在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吗。
沈时鸢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低下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的。
那年,纪云静约她出去玩,只是她不想看纪云静和蒋晨霄恩爱的画面就拒绝了。
可是蒋晨霄亲自约她,那个时候即使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耐烦,但沈时鸢也不在意,她还是没有死心,至少他约她了。
只是没想到这会是她噩梦的开始。
在酒店里,纪云静给她倒了一杯果汁,沈时鸢喝下后迷迷糊糊的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醒后,就看到了她和蒋晨霄在一张床上,而纪云静也看到这一幕伤心的跑开。
不管沈时鸢怎么解释说不是她做的,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父亲打了她一巴掌,蒋晨霄更是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说:“沈时鸢,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喜欢你吗?”
“你根本就不配站在我身边。”
后来继母发现了问题,那就是沈时鸢没有落红。
众人带沈时鸢去检查,才知道她和蒋晨霄确实什么也没做。
而沈时鸢至今还记得那年屈辱的检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目光中的讽刺和嘲笑,而她就是那无法挽回的罪犯,注定了要被人唾弃。
沈时鸢的名声也毁了,所有的新闻都在报道着纪家大小姐嫉妒纪家二小姐,设计其男朋友,反被拆穿打脸。
再后来,无权无势的沈时鸢就被送走了。
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
直到要和楚南远结婚,这才回来。
······
微凉的夜幕中,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楚南远见沈时鸢陷入沉思,乌黑深邃的眼眸中划过寒霜,命令道:“跟我去个地方。”
沈时鸢蹙眉询问:“外面可能要下雨,我们还是....”
楚南远没有听她说话,紧紧抓住沈时鸢的手腕出去了,
她也没有挣扎。
一路上,楚南远一脸冷漠的开着车,看着车子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沈时鸢有些害怕。
直到到达目的地,是墓园。
沈时鸢紧紧地跟在楚南远的身后,只是他的步伐太快,而她因为穿着细长的高跟鞋差点摔倒。
到了一座墓碑前,楚南远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和文字,是楚南远父亲的墓碑,
沈时鸢也赶忙行了一个礼。
“我们楚家有一条家规,那就是新媳妇进门必须要给去世的长辈守墓。”楚南远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就好好的尽尽孝道吧。”
说完,就径直起身离开,大步走了出去。
哪个家族会有这么奇葩的家规啊,沈时鸢知道这只是他想要折磨自己的借口,也没有过多的挽留。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阴冷的风在嚎叫,时不时地还会听见风沙沙的声音。
雨也下了起来,雨水磅礴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浸湿了,头发也有些凌乱不堪。
她早就已经认命了,毕竟楚南远娶自己回来不就是为了折磨自己,羞辱自己的吗。
只是心还是很痛,被雨淋的有些颤抖,雨水不仅掩饰了泪水也掩饰了哭声。
直到迷迷糊糊醒来后,沈时鸢发现她又回来了。
楚南远说:“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快死罢了,我会慢慢折磨你的。”
沈时鸢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窗外,突然想起梦中母亲说的话:“时鸢,答应妈妈,好好活着。”
可是活着的她失去了好多东西啊,父亲的喜爱没了,蒋晨霄的陪伴也失去了。
至于楚南远,只是名存实亡的丈夫,自己和他的关系真的还有改变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