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教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丁程鑫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进衣领。镜子里的七个人影整齐划一地定格在ending pose,刘耀文垂在额前的发梢还在滴水。
"第27遍。"马嘉祺按下手机计时器,喉结滚动咽下矿泉水,"手腕角度再高五度,亚轩转身时注意卡点。"
宋亚轩整个人瘫在木地板上,胸口的起伏像是搁浅的鱼,"马哥,这遍绝对够标准了,你看我T恤都能拧出半斤汗。"他扯着领口扇风,露出锁骨处未消的淤青——昨天练侧空翻时撞到了把杆。
墙上的电子钟跳成23:47,贺峻霖正往严浩翔膝盖上贴新的肌效贴,白色胶布缠绕过泛红的皮肤。"明早九点彩排,现在收工还能睡五小时。"张真源数着拆下来的暖宝宝,塑料纸在指尖哗啦作响。
丁程鑫摸着发热的右手腕没说话。那里藏着半年前舞台事故留下的钢板,每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他借着撩头发的动作把止痛药塞回裤兜,金属药板硌着大腿。
"最后三遍。"马嘉祺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中央空调突然发出异响,顶灯在众人抬头的瞬间集体熄灭,黑暗吞没了镜子里交叠的影子。
刘耀文的惊呼和严浩翔撞到音响的闷响同时炸开。丁程鑫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却撞上不知谁的臂弯。柑橘混着雪松的香水味漫过来——是马嘉祺今天早上新拆的那瓶。
"别动!"温热的手掌扣住他肩膀,"宋亚轩你往右挪两步,耀文别碰那个插线板!"马嘉祺的指令在黑暗中有种奇异的镇定。丁程鑫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薄荷糖的气息扫过耳尖。
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丁程鑫正被马嘉祺圈在墙角。应急灯的冷光里,对方浅棕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像某种夜行动物。他们同时松开交握的手,指节残留着潮湿的触感。
"配电箱烧了。"张真源举着手机电筒查看情况,"物业说至少要两小时才能修好。"
宋亚轩突然打开闪光灯对着镜子,"你们记不记得三周年演唱会?当时升降台卡住,我们也是用手机打光继续唱的。"他转了个圈,光斑在墙上画出流动的银河。
七道白光次第亮起,严浩翔把手机架在音响顶上,"这不比追光灯浪漫?"他按下播放键,《朱雀》的前奏在空旷的练习室荡开回声。贺峻霖已经踩着鼓点滑步到中央,卫衣下摆扬起时露出劲瘦的腰线。
丁程鑫的右腕开始抽痛。他借着走位靠近马嘉祺,在旋转交错的瞬间低声说:"我去下洗手间。"没等对方回应就闪进安全通道,却在推开防火门的刹那被攥住手腕。
安全出口的绿光里,马嘉祺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你刚才撞到刘耀文手肘了。"他指尖轻轻按上丁程鑫藏在护腕下的凸起,"第三遍副歌的时候。"
丁程鑫后背抵着冰凉的防火门,止痛药的锡纸在裤兜里沙沙作响。"不影响舞台效果。"他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马嘉祺的拇指正压着那道十公分长的伤疤,那是他们第一次开万人演唱会时留下的纪念。
楼下的应急灯忽然熄灭,月光从气窗斜斜地切进来。丁程鑫看见马嘉祺喉结动了动,未说完的话被楼梯间的脚步声撞碎。贺峻霖举着两个手机探进来,"马哥丁哥,真源改编了段rap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