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认为情爱会扑灭我对音乐的灵感,现在我觉得这种想法有失偏颇。
我发现,没有李嘉凛的日子里,我不但没有音乐灵感,而且时常觉得烦躁,甚至痛苦。
我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现在眼罩和耳塞已经无济于事,想要入眠只能服用安眠药。
曾有一次,我在床前坐到凌晨三点,什么也不干,只静静等待睡意的来袭,终无果。
而这一幕被在我家留宿的楼下的林立看到,第二天他向我推荐一种药膏,涂抹在太阳穴周围,安神用的。
然而抹了几天总不见效。
李嘉凛,是我自己把你推走的,而现在我又在想,如果有你在我身边该多好。
————
这天中午,我鼓起勇气敲响李嘉凛的办公室门。
“进。”
他起先不知道是我,等我走到他面前才抬头看我。
我:“助理有事不在,我来送文件。”
他点点头,伸出手接过,紧接着看起文件。
我犹豫着开口:“你中午有时间吗?”
李嘉凛:“什么事?”
想聊一聊我们的事,可我有些说不出口。
他见我不说话,停下翻阅文件的手,说:“中午没时间,有饭局。”
什么饭局,我不记得最近有饭局。
而且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这个时候有饭局,只能是私人的。
“和谁呢?”我问。
他放下文件,郑重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眼神什么意思,大概意思是,不是不许我管你吗?现在怎么来问我?
我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李嘉凛:“和宁涟。”
我的心震颤一瞬,木然站在那里。
我:“你们在交往吗?”
李嘉凛:“还不算,在试交往阶段。”
我:“你在追她?”
我有些急促地追问道。
然而他不回答我,只找别的事搪塞过去。
李嘉凛:“如果你实在有事,除却十二点到一点之外的时间可以留给你。”
不等他说完,我就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咣”地一声甩门而出。
说什么喜欢我?真的喜欢我的话找下家能找这么快吗?
中午趁他不在,我带林立来了公司。
和林立在工作室录完歌,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好让他跟我到办公室。
我坐在办公桌前,林立则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这时听到一声敲门声,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我坐直身体看向沙发上的林立,屏住呼吸仔细听,确认是否听错了。
没有听错,门板上持续响起力度不大,也不急促,却是真真切切,陆陆续续的敲门的声音。
“是他。”我说。
“谁?”林立朝我这边疑惑道。
“你快藏起来,去里面。”这边我已经站起来,走过去拉他。
他意识到门外的是谁,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讽笑一声。
“陈屿,不至于吧,你害怕他?”
“闭嘴!快进去。”我着急地打断他,推推搡搡地把林立塞到里面的隔间。
随后迅速环顾四周,确定好没有什么可疑的后,坐回办公椅,将手放在鼠标上,假装刚刚在处理文件,平稳下呼吸。
“进。”
他开门,缓步走进来,没有将门关上,就那样敞开着。
我握住鼠标的手稍稍用力。
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来,脚步果断,步伐均匀。
走到我的桌边,也不说事,只低头看着我。
我:“有什么事吗?你……不是去约会了?回来得还挺早。”
我看着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他眼里的冷漠击退。
他就这样盯着我,没有一句质问,却处处都是质问。
随后他移开视线,抬手拿起我放在桌边的手机。
我:“你干嘛?”
我像被定住了,面对他的动作,我只能问一句,竟丝毫不敢阻止。
“李嘉凛……”
我愣愣地看着他,叫他的名字,却没有了后文。
他从容地拿着我的手机,输入密码解开锁,打开通讯录,拨到林立的电话号,然后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任它被接通。
很快,里间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虽然刚刚响就被摁掉了,但那声音我们都听得清楚。
他抬步走出我的办公室,边走边接听电话,对那边命令道:“来陈屿办公室。”
很快,有保安过来了。
李嘉凛:“进去,把里面的人拉出来赶出公司。”
林立第二次被拉出去。
李嘉凛还没有走。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我昨天说不许他进来,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没有李总,今天是陈总说可以进,我们才让他进的。”
“你们只听他的不听我的?”
“不是不是,李总,是我们大意,没想到您二人会在这件事上起冲突,对不起李总。”
“你们听陈总的话当然没错,但是往后要是再让我在公司里看到他,你和你们一队的人全都滚回家别干了。”
接着是他离去的脚步声和保安们的一片应好声。
从进来到离开,他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过。
他很生我的气,只是这份气起源于我,却绕过我而发作到其他人身上。但是我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至比直接发作到我身上更令我难受。
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失去他了。
——小剧场——
员工:陈总李总好像在冷战
保安:这种情况让我很难办
司机:汽车后座空了一年半
保洁:听说这里可以领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