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客房的床上,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半夜我又起床,悄悄看看他有没有发烧。
得亏我来看一眼。不知道是哭得还是怎么的,他满脸通红,眼睛还有点肿,鼻尖也是红的,似乎不通气,此刻正用嘴巴呼吸。
察觉到不对,我赶紧上前摸摸他的头,很烫。
来不及想别的,把人从被子里抱出来,开车去了医院。
“昨天晚上淋了雨,可能是受了凉,刚刚量过体温,39℃。”我紧急向医生汇报情况。
“应该是感冒,但是挺严重的,留下输液吧。”
于是我守着他在病房输液。
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烧得难受昏了过去,他一直没醒过来。
从半夜到天色渐亮,他的脸上一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鼻翼一直在用力地扩张收缩,似乎呼吸不畅。嘴巴干裂,我给他蘸了几次水,效果微乎其微。
仔细看,眼角还有已干的泪痕。
莫名地,我的心里涌上浓厚的担心。我焦躁地一遍又一遍探他的额头。
在输完第四瓶药仍是不见退烧的迹象后,我终是叫了医生。
“这个症状确实很不正常,成年人的免疫力不该这么弱,发烧可能另有原因,去查个血吧。”
听到医生的话,我的心咯噔一下。
如果是普通感冒还好,如果是别的什么原因,会是很严重的病吗?血液疾病?
不过幸运的是,我心惊胆战地回到病房的时候,他醒了,坐了起来。
我快步走过去,到他跟前紧急刹车。
“你终于醒了,昏迷了好久。”
我又摸摸他的头,然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终于退烧了。”
他茫然地看着我,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屿:“我怎么来医院了?”
我:“你昨晚发了很严重的烧。”
他点点头。
陈屿:“应该是淋雨淋得。”
说完,他看向窗外,又转回来说:
“现在都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嗯,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陈屿:“给你添麻烦了。”
陈屿:“本来说好今天一早就走的。”
我不想听他说这些话。
我:“在这里待着,我去买饭。”
等我买完回来后,他仍是坐着看向窗外,似乎若有所思。
将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这才收回他的视线。
我本想喂他来着,看到他慌张地接过我手里的碗自己喝的样子,还是随他去了。
陈屿:“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我:“你在我家出的事,我不该照顾你吗?”
陈屿摇摇头,“跟你没关系,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这个样子能气死我。
我咬着牙回答他:“你确实咎由自取。”
现在是这样,以前也是这样,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我:“要么你叫林立过来,他是不是换号码了?我打不通。”
他又摇摇头。
我:“谁也不想叫来,你想怎么照顾自己?”
陈屿:“快好了,马上就能出院。”
我沉默着看他,他也很心虚,又向我重复一遍: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真的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