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幸亏我这样做了，不然，陈屿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一阵抽痛，不由得低下了头。
陈屿虚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明明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猛地抬头看他，迅速说：
“陈屿，对不起，我那天是太生气了，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你走了之后我就后悔了，真的对不起。”
我忍不住落下泪来，极力控制自己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
我：“我知道我说的那些话伤害了你，你如今……跳河寻死，是不是也是因为我？”
陈屿摇摇头，安慰我说：“你别太过激了，我没有要自杀，不小心踩空才掉进了河里。”
我盯着他，试图透过他的眼睛辨别他说的真假。
他却微微笑着，抬手抚摸我的头，温和地说：“我怎么可能去寻死？再怎么样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才算微微安稳了。
下一秒，我猛扑上去抱住他。
无论如何，他今天都太危险，算是捡回一条命，如今虽然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但我还是难免后怕。
由于听力问题，我与他对话只能靠唇语，因此我松开对他的钳制，与他面对面交谈。
我：“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耳朵怎么了？”
陈屿：“听不到。有时候能听到，有时候听不到，最近能听得到的时候很少，以后可能会完全失聪。”
我：“医生怎么说？什么原因？”
陈屿：“是我整天戴耳机玩音乐唱歌，用耳过度，耳朵才坏的，治不好了。”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屿看了看我，又敛下眼眸：
“大概两年前吧，就，第一次跟你提分手的时候。”
我：“所以，这就是你非要和我分手的原因。”
陈屿：“嗯。”
思绪回到两年前，我在脑海中细细追溯这两年的点滴。其实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比如我不同意分手将他困在家的那段时间，他总是对我冷暴力，无视我，有时候还答非所问。
我不敢想象，在那段我自以为遭到他的“冷暴力”的时光里，有多少次是他真的听不见，又有多少次是怕引起我的怀疑而做的伪装。
等到一年后重逢，他的唇语已经非常熟练，伪装技巧也炉火纯青，相信在我出国的一年内，他也独自训练了很久。
陈屿确实做得很好，在隐藏自己是一个听障人士这一方面，不然也不会骗我那么久。
不过在这之后，在听不到声音的情况下一次次胆战心惊的试探，小心翼翼的回应，生怕自己露出马脚，他该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呢？
明明我可以察觉到反常，但我都把那些当做他的任性，以为他故意为之。
心里涌上难言的愧疚，我只能抓着他的手臂，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我又问了他许多问题，诸如为什么和林立绝交，明明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找我，回来找我了又为什么不答应和好。
奇怪的是，他一脸不愿意多说什么的样子，我问的许多问题也被他搪塞过去。
我：“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你怕我因为这个不爱你了？”
“怕你为我担心，也怕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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