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埃菲尔铁塔,樊振东站在宿舍窗前,看着手中的两张纸:一张是2024年奥运会的奖牌榜,另一张是2025年循环里的联名抗议书。
樊振东把最后一口可丽饼塞进嘴里时,苏然正踮着脚调整他卫衣的帽子。晨光穿过奥运村的玻璃穹顶,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这个月黑风高的巴黎清晨,他们正准备执行一项绝密计划——逃离奥运村的纸板床。比赛结束了,樊振东和几个老朋友想出去感受一下巴黎的浪漫。
“你确定阿鲁纳他们会在老地方?”苏然往斜挎包里塞了点小零食,顺手把樊振东的证件照翻了个面。证件照上的他板着脸,像极了被强制营业的大熊猫。
“阿鲁纳每天早餐都要吃三根香蕉,雨果的蛋白粉喝完了会去玛黑区补货。”樊振东把棒球帽压低到眉毛,“再说了,昨天训练时我故意撞翻了雨果的咖啡杯,他现在看到我就像要债一样。”
苏然噗嗤笑出声,指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两人像两只偷腥的小猫,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路过公告栏时,樊振东突然停住脚步——王楚钦和孙颖莎的时间表像块巨型创可贴糊在墙上,从早到晚密密麻麻排满了比赛、采访和体能训练。
“莎莎昨天凌晨两点才结束混双比赛,早上七点又要去拍广告。”苏然轻轻叹了口气,“乒联是不是觉得他们是机器人?”
樊振东皱了皱眉,掏出手机,对着赛程表拍了张照。“我得给他们点个外卖,备注‘多送两罐红牛,少放香菜’。”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再附张纸条:建议国际乒联把赛程表改成《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剧本。”
两人溜出奥运村,巴黎的阳光立刻裹着烤栗子的香气扑面而来。苏然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抱住樊振东的腰。“我宣布,今天是‘逃离奥运村日’,所有行程由我安排!”
埃菲尔铁塔下的广场上,苏然举着自拍杆指挥樊振东摆出各种姿势。“对,左手插兜,右手比耶,表情要高冷中带点温柔。”她边说边后退,不小心踩到了身后游客的脚。
“对不起!”苏然红着脸道歉,抬头却看见阿鲁纳正抱着一捆香蕉站在不远处,雨果则在旁边的纪念品店前犹豫不决。
“阿鲁纳!”樊振东像发现猎物的狮子般扑过去,“这次打得不错啊~是不是该请我们吃可丽饼?”
阿鲁纳苦笑着摇摇头:“小胖,我刚给家里汇了医药费,现在钱包比我的香蕉皮还干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蕉,“要不请你们吃这个?”
或许是想到自己的情绪回影响樊振东和苏然的好心情,阿鲁纳扯出一个笑,呲着牙吐槽道,“喂喂喂,你个新科大满贯,好意思让我请你啊?!”
樊振东摸了摸圆圆的脑袋,还没想好怎么安慰阿鲁纳呢,那边雨果从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印着埃菲尔铁塔的购物袋。“阿鲁纳,你该换个借口了。上周你说要给侄子买奶粉,上上周是修洗衣机——”他突然注意到苏然,眼睛一亮,“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樊振东立刻挡在苏然身前,像只护食的大鹅。“雨果,你是不是忘了说要请我吃巴西烤肉?”
“那是个误会!”他慌忙解释,“我当时以…”
苏然看着三个大男人斗嘴,突然想起在卢浮宫看到的《自由引导人民》。她悄悄掏出手机,拍下了这荒诞又可爱的一幕——铁塔下,三个世界顶尖的乒乓球运动员为了一顿饭争得面红耳赤,而她,正被其中一个像珍宝般护在身后。
“好了好了,别闹了。”苏然笑着打断他们,“我知道一家性价比很高的法餐…”
步行从餐厅往回走的路上,樊振东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不过巴黎对爱情向来热烈奔放,倒是没人格外注意这对情侣。
苏然的睫毛轻轻颤动,像蝴蝶扇动翅膀。她能感觉到樊振东的呼吸越来越灼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埃菲尔铁塔的钟声在远处响起,广场上的鸽子扑棱棱飞向天空,仿佛整个巴黎都在为他们见证。
“现在,”樊振东轻声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该去下一个景点了。”
他们手牵手走过塞纳河,苏然突然指着对岸的橘园美术馆说:“我想去看莫奈的《睡莲》。”樊振东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地铁站跑。
在橘园美术馆,苏然站在巨大的睡莲壁画前,眼神变得温柔而专注。樊振东悄悄掏出手机,拍下了她侧脸的剪影。画面里,她的睫毛上仿佛沾着睡莲的露珠,嘴角微微上扬,像被阳光吻过的花瓣。
“好看吗?”苏然突然转头,发现樊振东正盯着手机傻笑。
“好看。”樊振东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比睡莲还好看。”
苏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轻轻捶了他一下,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栏杆。“喂喂喂拍照要开美颜!”
樊振东挠挠头:“我觉得原图就很美啊。”
两人在美术馆里闲逛,苏然突然停在一幅画前。画上是一个女人躺在沙发上,眼神慵懒而迷人。“这是马蒂斯的《沙发上的女人》。”她轻声说,“你觉得像我吗?”
樊振东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凑近她耳边:“不像。”苏然刚要生气,他又接着说,“你比她可爱一百倍。”
苏然笑着打了他一拳,却被他顺势抓住手腕。他低头看着她,眼中倒映着美术馆的灯光,像藏着整个星空。“苏然,”他轻声说,“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们来到蒙马特高地,圣心教堂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樊振东带着苏然登上台阶,巴黎的全景尽收眼底。埃菲尔铁塔在远处闪烁,塞纳河像一条银丝带蜿蜒而过,整座城市被染成了温柔的橘色。
“你知道吗?”樊振东轻声说,“雨果说这里是巴黎最浪漫的地方。”
苏然抬头看着他,夕阳在他的睫毛上跳跃。“那你觉得呢?”
樊振东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苏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这辈子离不开你了。”盒子里躺着一枚戒指,钻石在夕阳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又来?”苏然看着单膝跪在蒙马特高地老位置的樊振东,指尖还没碰到裙摆就先翻了个白眼。夕阳把他发梢染成金红色,戒指盒打开时“咔嗒”的轻响似乎跟上次求婚都分毫不差。
“这次总该换个台词了吧?”她踢了踢对方磨旧的运动鞋,耳尖却在看到钻石反光时发烫。樊振东仰头笑出酒窝,眼尾细纹都和记忆里每个求婚时刻重叠:“你说喜欢莫奈的睡莲,我想把每次的夕阳都变成你的求婚背景。”
喉间突然哽着颗软糖似的甜意,苏然的指甲掐进掌心,这才没让眼泪掉出来,面上却嫌弃地扯他:“行了行了,再跪下去膝盖该长蘑菇了。”
其实原来就有戒指,但樊振东坚持每次到巴黎都买一个新的,都给苏然一个浪漫的求婚,无名指套上戒指的瞬间,苏然指尖不受控地发颤。樊振东起身时碰落她肩头的发丝,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笨蛋,我怎么可能看不透你藏在白眼后的慌张与欢喜。”
远处传来街头艺人的手风琴声,一对情侣在旁边拥吻,圣心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仿佛整个巴黎都在为他们祝福。
夜幕降临,他们回到奥运村。路过公告栏时,樊振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王楚钦发来的消息:“小胖,你给我们点的外卖收到了,谢谢!不过下次别备注‘多放香菜’了,莎莎差点把我拉黑。”
樊振东愣了一下,笑着回复:“不客气,记得帮我向国际乒联转达建议——把赛程表改成《巴黎圣母院》,至少还能有个浪漫的结局。”
苏然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巴黎夜景。埃菲尔铁塔的灯光在夜空中闪烁,像无数颗坠落的星星。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只要有樊振东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
樊振东望向远方,贝尔西体育馆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知道,下一次循环开始时,可能又会回到某个充满不公的赛场,但无论在哪儿,他都不再是孤军奋战。那些在循环中留下的记忆锚点,那些逐渐觉醒的运动员,都是打破系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