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参军入伍

“皇后？凤命之女？”

沈砚重复着这几个字，眼里的震惊渐渐被滔天的恨意取代，

“她凭什么？凭什么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占卜，就屠了整个村子？”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刚才嘲讽沈砚的几个人，此刻都面露愧色，悄悄退到了一边。

沈娇娇从沈砚的怀里抬起头，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泪水模糊了视线，

“哥哥，告示上说村里谋逆，都是假的！是皇后为了掩盖她屠村的罪行，故意这么写的！我们要报仇，要为爹娘，为全村的人报仇！”

沈砚抬手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和灰尘，指尖触到她满是伤痕的脸颊时，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看着妹妹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坚定的眼睛，又想起爹娘平日里的叮嘱，想起村里人的笑脸，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

“娇娇，你放心，哥哥知道了。这笔血债，我一定会讨回来！”

他把妹妹背上的行囊取下来，小心地将她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

沈娇娇趴在哥哥的肩头，闻着他身上原身记忆中熟悉的墨香，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沈砚背着沈娇娇在京城偏僻的巷子里找了间破旧的民房，当晚就把自己关在门外，抽了一夜的烟。

第二天清晨，他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塞进沈娇娇手里，眼底是掩不住的红血丝。

“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

沈砚的声音沙哑，他不敢看妹妹的眼睛，只盯着地面上的裂缝，

“我托人找了关系，去西北军营当兵，三年就能攒够钱回来。你拿着这些钱，在这附近开个小面馆，先安安稳稳过日子，别想着报仇的事，哥哥会处理。”

沈娇娇捏着布包，指尖传来银子冰冷的触感，心却像被滚烫的烙铁熨过。

“哥哥，我不要你去军营！那里那么危险，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拉住沈砚的衣袖，却被他轻轻避开。

“娇娇，听话。”

沈砚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得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

“你现在还小，报仇的事太危险。等哥哥在军营站稳脚跟，一定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

他怕再多说一句就会心软，转身拎起墙角简单的行囊，快步走出了房门，连头都没回。

沈娇娇追到门口，只看见沈砚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虽然知道沈砚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但因为这份情谊，这个哥哥自己认定了

她攥紧手里的布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沈砚以为让她开店是为她好，可她沈娇娇最讨厌苟活了，不仅是为了帮原主报仇，更是因为自己的三观让她不能看着沈砚一个人孤勇奋战。

皇后在皇宫里，要报仇，就必须靠近权力中心。

当天下午，沈娇娇就找了家布庄，买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又去剃头匠那里，把自己及腰的长发剪得只剩齐耳短。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女孩面色蜡黄，眉眼间带着一股倔强，再也看不出半点少女的模样。

沈娇娇内心酸涩，虽然原主这脸色一看就是没过过好日子，但手上没什么茧子，肯定也是家里宠着的宝贝，尤其是在重男轻女这么严重的古代。

她打听了三天，才从一个老乞丐嘴里得知，宫里每月都会从民间挑选宫女，若想进太后的长乐宫，就得找负责选人的刘公公“打点”。

沈娇娇咬咬牙，从布包里拿出二十两银子，用布仔细包好，揣在怀里，按照老乞丐指的路，找到了刘公公的住处。

刘公公是个矮胖的中年人，脸上堆满了油光，看见沈娇娇递过来的银子，眼睛瞬间亮了。

“小姑娘，你想进长乐宫？”

他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语气带着几分审视，

“长乐宫规矩多，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公公，我不怕吃苦。”

沈娇娇低下头，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怯懦些，

“我爹娘都没了，实在走投无路，只想在宫里找个活计，混口饭吃。”

她怕刘公公起疑，又补充道，

“我以前在村里帮人缝补衣裳，手脚还算麻利，绝不会给公公添麻烦。”

刘公公见她模样老实，又给了足够的银子，便收起了疑虑，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算你运气好。后天你就跟着内务府的人入宫，记住，宫里不比外面，少说话，多做事，尤其是在太后面前，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沈娇娇心里一紧，连忙说道：

“公公，我叫阿瑶。”

她不敢再用“沈娇娇”这个名字，怕被皇后的人查到蛛丝马迹。

“阿瑶是吧，记住了。”

刘公公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让她离开，

“后天一早就在宫门口等着，别迟到。”

沈娇娇走出刘公公的住处，抬头望了望远处巍峨的宫墙，心里又紧张又坚定。

以前在电视里看皇宫都是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但也是因为有电视剧里那些宫斗剧的经验，她想去赌一把，大不了自己想办法刺杀皇后，一命抵一命，然后最好能回到现代。

沈娇娇回到那间破旧民房时，天已经擦黑。她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仔细裹进布里，塞进床板下的缝隙里——这是她留给哥哥最后的退路，也是给哥哥留的念想。

随后，她找出白天买的粗布衣裳叠好，又借着微弱的月光，反复练习着宫里的礼仪姿态。

她记得电视剧里说，宫女走路要轻，说话要柔，不能抬头乱看，这些细节她半点不敢马虎。

第二天，沈娇娇没有出门，就坐在屋里反复梳理计划：进长乐宫后，先稳住脚跟，借着伺候太后的机会，摸清宫里的人际关系，尤其是皇后那边的动向；太后是后宫最尊贵的人，只要能获得她的信任，说不定能找到皇后屠村的证据。

可转念一想，太后会不会和皇后是一伙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现在没有退路，只能先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