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影卫

沈娇娇将玉佩递到沈砚面前，

“前几日皇后突然给了我另半块玉，还有之前一直在我身上的另半块。它们能拼在一起，这玉……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砚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瞳孔骤然收缩，伸手轻轻抚过玉面，指尖带着一丝颤抖，语气也沉了下来。

“这是先皇后的玉，也是能调动‘影卫’的信物。”

“影卫？”

沈娇娇愣住了，穿越过来这些年，她从未听过这两个字，

“什么影卫？”

“是先皇后当年培养的暗卫，只听玉佩持有者的号令，个个身怀绝技，能在京中自由出入，连皇宫的守卫都拦不住。”

沈砚抬眼看向她，眼神郑重，

“当年先皇后有意让我们的母亲做太子妃，特意将这玉交给她，让她日后辅佐太子。可没等婚事定下来，先皇后就病逝了，当今皇后趁机夺权，还抢走了玉佩，硬生生掰成了两块——她只知道这玉是先皇后的物件，却不知道它能调动影卫，可能见这玉没用，又随手赏给了你。”

沈娇娇攥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指尖传来玉的凉意，心头却翻起惊涛骇浪，

“那皇后屠青牛村……”

“是因为凤命女，也是为了找娘。”

沈砚的声音冷了几分，

“皇后当年没找到娘，一直疑心娘会把真相说出来。这些年四处查探，直到去年才查到娘在青牛村隐居。她怕娘拿着玉的另一半，日后找她算账，又怕娘说出先皇后病逝的隐情，才借口‘青牛村有凤命女’，屠了整个村子，就是为了灭口。”

原来如此。

沈娇娇看着掌心的玉佩，终于明白皇后的心思——不是什么凤命女，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她的母亲，为了这半块能调动影卫的玉。

“那现在这两块玉合在一起，是不是就能调动影卫了？”

她抬头问，眼底多了几分光亮——若是有了影卫，不仅能护住自己和哥哥，或许还能查清先皇后病逝的真相，为青牛村的人报仇。

“是。”

沈砚点头，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只是影卫沉寂多年，只有找到他们现在隐居的地方。娇娇，这玉现在在你手里，往后你就多了一层保障，只是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尤其是皇后——若是让她知晓玉的用处，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

沈娇娇握紧玉佩，指尖微微用力，眼底的担忧渐渐被坚定取代。她看着沈砚，轻声道：

“哥哥，有了这玉，我们就不用再怕皇后了。往后，换我护着你，护着我们想护的人。”

沈砚看着她眼底的光，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像小时候那样。

“好，哥哥信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赵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沈砚，娇娇，皇后的人查到瑜王府了，说要进来搜查‘可疑人员’，你们快从密道走！”

“密道在哪？”

沈娇娇心头一紧，立刻扶着沈砚起身，目光扫过屋内，满是急切。

沈砚的胳膊还在渗血，若是被皇后的人抓到，不仅哥哥要被扣上“通敌”的罪名，连赵瑜都要被牵连。

沈砚忍着胳膊的疼，伸手推开榻边的梨花木柜，柜后露出一道黑漆漆的暗门，还带着些潮湿的气息，

“从这儿走，能直通城外的破庙，赵瑜已经让人在那边接应了。”

“你跟沈砚一起走！”

门外的赵瑜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一件黑色披风，快步递到沈娇娇面前，

“皇后的人来势汹汹，我留在府里应付，你们趁机脱身。这披风能挡些风寒，城外凉。”

“那你怎么办？”

沈娇娇接过披风，却没立刻动身——皇后本就看赵瑜不顺眼，若是搜不到人，定会迁怒于他。

“放心，我有办法。”

赵瑜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一丝坚定，

“我就说府里只有贵客，皇后的人不敢真的翻遍瑜王府。你们快些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侍卫的呵斥声：

“瑜王殿下，皇后娘娘有令，务必查清府中是否藏有敌国细作，还请您配合！”

沈砚拉了拉沈娇娇的手腕，沉声道：

“阿瑶，走！别让赵瑜的心思白费。”

沈娇娇咬了咬牙，不再犹豫，扶着沈砚走进暗门。

赵瑜跟在后面，刚要放下柜门，又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沈娇娇：

“这是瑜王府的通行令牌，城外接应的人认令牌不认人，收好。”

沈娇娇接过令牌，攥在手心，抬头看着赵瑜，

“赵瑜哥哥，谢谢你，你一定要保重。”

“嗯，你们也一样。”

赵瑜笑了笑，缓缓放下柜门，将暗门的痕迹掩好，转身快步走出屋，迎向院外的侍卫。

暗门后的通道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肩走，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地面上的青苔。

沈娇娇扶着沈砚，一步一步往前走，耳边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搜查声。

“哥哥，你的胳膊还疼吗？”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沈娇娇见沈砚的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问。

“没事，忍忍就好。”

沈砚勉强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掌心攥着的玉佩上，

“那玉你一定要收好，影卫大概隐居在京郊的青云山，等风头过了，我再带你去找他们。”

沈娇娇点头，将玉佩又往香囊里塞了塞，紧紧贴在胸口，

“我知道了。对了，哥哥，你这次回来，除了见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比如……查清娘当年的下落？”

沈砚的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声音低沉，

“是。我查到，娘当年或许没在青牛村的屠村案中死去，皇后的人只是找到了一具形似娘的尸体，娘可能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

“娘还活着？”

沈娇娇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那我们找到影卫后，是不是就能借着他们的力量，找娘了？”

“嗯。”

沈砚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到娘，才能为青牛村的人报仇，为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