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照片。她的视线模糊了，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猛地转身，看见顾言站在门口，眼神阴鸷。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乱地想把照片塞回钱包，却被顾言一把抓住手腕。
"谁让你碰我的东西？"他的力道很大，林夏感觉手腕快要被捏碎。
"对不起..."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我只是想帮你收拾..."
顾言松开手，夺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钱包。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你认识她吗？"林夏鼓起勇气问。
顾言的动作顿了一下："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妈妈。"林夏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从来没见过这张照片...你为什么会..."
顾言猛地转身，眼神凌厉："你说什么？"
"她是我妈妈。"林夏重复道，"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在我三岁那年去世了...我只知道她曾经在A市做过模特..."
顾言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后退一步，靠在墙上，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林夏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突然意识到，顾言眼角的泪痣，和妈妈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她颤抖着问。
顾言没有回答。他直起身，抓起包就往外走。
"等等！"林夏追上去，"你认识我妈妈对不对？你知道她的事对不对？"
顾言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离我远点。"
"为什么？"林夏抓住他的衣角，"你明明知道什么..."
"我说了，离我远点！"顾言突然转身，一把推开她。林夏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
顾言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冷漠取代："别再问了。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说完，他大步离开，留下林夏一个人站在原地，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那天晚上，林夏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复想着那张照片，想着顾言反常的反应。她总觉得，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怎么也抓不住。
第二天一早，林夏顶着黑眼圈去公司。刚进门，就听见陈明在打电话。
"对，就是那个沈清欢...嗯，我知道她条件很好，但是..."陈明的声音突然压低，"她背后有人，我们惹不起..."
林夏停下脚步，躲在墙后。
"顾言？那小子更麻烦..."陈明叹了口气，"他爸可是...算了，这些事你别管。总之，这两个人都得好好供着。"
林夏的心跳加速。顾言的爸爸？难道...
"夏夏？"沈清欢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夏吓了一跳。
"清欢..."她转过身，看见沈清欢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温柔。
"你怎么在这站着？"沈清欢挽住她的手臂，"走吧，陪我去练习室。"
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了。路上，她忍不住问："清欢，你认识顾言很久了吗？"
沈清欢的笑容僵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有点好奇。"林夏低下头，"他好像很讨厌我..."
沈清欢叹了口气："顾言他...其实不是讨厌你。他只是..."她顿了顿，"算了，不说他了。对了，今晚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去吧？"
"我？"林夏惊讶地抬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沈清欢拍拍她的手，"你总不能一直当个小助理吧？多认识些人，对你以后有帮助。"
林夏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顾言发来的短信："天台，现在。"
她抬头看向沈清欢："清欢，我有点事..."
"去吧。"沈清欢松开她的手，笑容依然温柔，"记得晚上七点，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林夏点点头，转身往天台跑去。
天台上，顾言背对着她站着，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
"你找我什么事？"林夏气喘吁吁地问。
顾言转过身，眼神复杂："我查过了。你确实是她的女儿。"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所以...你认识我妈妈？"
顾言没有直接回答："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林夏摇头："养母只说她是生病..."
"呵，"顾言冷笑，"生病？她是被人害死的。"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她是A市最红的模特。"顾言的声音很冷，"后来，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那个男人承诺会离婚娶她，却在事情败露后，把她推下了天台。"
林夏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那个男人，"顾言盯着她的眼睛，"就是我父亲。"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林夏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所以..."她颤抖着问，"我们是..."
"同父异母的兄妹。"顾言替她说完了这句话。
林夏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言会对她若即若离，为什么沈清欢会警告她离顾言远点...
"这件事，沈清欢也知道。"顾言继续说，"她是我父亲现任妻子的侄女。"
林夏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看见顾言的眼角有泪光闪动。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林夏突然站起来，扑进他怀里。顾言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她。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她哽咽着说，"至少...至少我还有你..."
顾言的手慢慢抬起，轻轻放在她背上："傻瓜..."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突然被推开。沈清欢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你们..."她的声音颤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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