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娘子回到租赁的屋舍,将寺庙所遇之事告知其他女儿,“世道艰难啊……”郦娘子垂着胸口。
“若这般继续下去,咱们早晚得回洛阳。”乐善有些丧气。
“可是咱们曾与邻居夸下海口,说日后定居汴京,若此时回去,岂不是成了他人笑柄。”知妤叹了口气。
五姐妹各执一词,“既然如此,咱们便同幼时一般抽木条,最长者拿定主意。”康宁提出抽木条。
果然还是寿华抽中。寿华稳重聪慧,“当务之急应做买卖,以解生计之忧,至于娘让众姐妹嫁人之事,莫要再继续争执,顺其意听其声,依娘所言便是。”
其他姐妹都点头应下,“娘~您可还有银钱?不如用多年积蓄赁下一间前铺后院的大屋,前作茶坊买卖,后为家人居所。”
听了女儿们的话,郦娘子觉得言之有理,“对啊,经商可是我最为擅长的事情。”她开心的笑起来。
紧接着,她忽然想起画像没有拿回来,忍不住一番哀嚎。“画像呢?拿回来了吗?”
“!只顾抓那贼人,一时忘记了。我现在去看看?”知妤转身就要走。
“哎呦,等等,大晚上的干什么去。落下就落下吧。”郦娘子制止她。
此刻寺庙僧人帮着收拾画像,怎知一阵风吹过,其中两张画像随风飘了出去。
画随着风飘转,蓦的落在窗子打开的桌面上。明忆看着画上的女子,有些头痛“嘶……”
“郎君,您怎么了?可是头又痛了?”屋外的随从匆忙进来。
“嗯,许是天气寒凉。”明忆收起画卷,关起窗子。
“明日便动身去洛阳吧。”他开口。
“是。”
或许,这个女子,和他丢失的记忆,有什么关联。
当初,他被诏回京。为了掩护皇兄,他遭人暗算,受了伤。后来伤好后,郎中说他无事,但他总觉得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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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忆,如今可是大好了?”皇帝看着自己同出一母的兄弟,很是关心。他们两个从小感情就极好。
“已经无大碍了。兄长,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玉佩不见了……”明忆面色苍白。
“那你可还记得你曾去过洛阳?”皇帝皱眉问他。
“记得。”明忆点头。
“那就怪了,你还记得你的的玉佩,给了谁吗?”
“……我,不记得了。”明忆愣神。
“我知道了,等你伤养好,就去洛阳看看吧。你好好休息。”皇帝叮嘱他。
“嗯,兄长慢走。” 〕
翌日——
“这潘楼每日人潮如织,所以呢咱们把这“四福茶肆”开在对面,故而借此招揽顾客。”康宁回头看向客似云来的潘楼,正巧与阁楼上的柴安目光相接。柴安居高临下,向康宁微微颔首,康宁佯装视若无睹。
范良翰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表哥,我娘子给我下了戒酒令。哎呦,我苦啊!”
柴安正被他磨得心烦,正巧小厮德庆来报,“郎君对面开了家分茶酒肆。”
潘楼老板柴安是何许人也,此人亦非善茬,瞧出郦家人的意图,便吩咐“明日潘楼也要做早市生意,日供二百份茶点,盈利倒是其次,主要是不能让郦家小茶铺抢了我潘楼的散客。竟打的这主意。”他抿了口茶水。
范良翰百般哀求,“表哥~你可是我表哥啊,给我出个主意,我好摆脱了我娘子的控制。”
尽管柴安不愿管范良翰的夫妻家事,但实在心烦他粘人的性子,索性从旁暗示“你这破事情何故来找我,也该请范家二老归家。”范良翰闻言顿悟,喜出望外。
次日一早,郦家姐妹们纷纷在厨房忙活,各有分工,很快就蒸出一笼热气腾腾的糖馅包子。
“哎?客官来吃盏茶……”郦娘子拦住一人。
“不了,不了。”那人摆手往潘楼走去。
四福斋刚刚开业,不出柴安所料,生意十分惨淡,店铺门可罗雀,只因汴京大街小巷,到处茶肆林立,何况柴安令潘楼设茶,更影响了郦家茶坊的生意。
随后郦娘子与女儿们商量对策,“二娘你去找范良翰,由他与柴安说道说道,这潘楼吃肉总得给旁人喝一口汤的机会啊。”
可福慧同样为自事犯愁,“婆母归家,见范良翰病了,怪我约束太过,将我好一通责怪,还要为他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