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岚狂笑,逆鳞戒炸成青光笼罩鳞冢:
清岚我要的何止残念?这三百龙骸吞够因果,便是新的判官殿!
沈羽的判官笔刺入自己命盘核心,血染的木簪骤然发烫。
清风虚影化作流光没入簪中,初代判官的善念少女同时消散。
清岚用簪子,刺龙瞳!
清岚癫狂的嘶吼中,阿烬的龙爪已穿透他胸膛。终局·无判木簪刺入鳞冢龙瞳的刹那,三百龙骸尽数化沙。
清岚的残魂被吸入簪中,与清风的执念绞成青雾。初代判官的善念从簪尾溢出,抚过沈羽的判官笔。
沈羽判官本无代,因果自分明。
簪身浮现最后一行小字,霍金边境的冰裂纹悄然弥合。沈羽握着褪去青光的木簪回头,见阿烬正叼着清岚的逆鳞戒玩耍戒面内侧刻着“清风”二字。
沈羽清风啊,清风你的烂摊子留的还不少。
清岚的逆鳞戒在阿烬爪间泛着诡光,戒面“清风”二字突然渗出冰蓝色血丝。
沈羽夺过戒指的刹那,阴阳界域的沙地裂开蛛网状缝隙每道裂痕中皆浮出半透明的因果线,线端拴着饲龙者的残魂。
清岚的声音从戒中传来
清岚判官大人,该清账了。
清岚师兄用命换的封印,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沈羽嗯。
沈羽将木簪插入沙地,簪尾流苏化作三百道往生光刺入裂缝。光芒触及因果线的瞬间,她看见初代判官的善念正在裂缝深处重塑肉身,双生判地心传来九声钟鸣,无判司的冰碑齐齐转向西北。
沈星玥的金纹缠住震颤的茶壶:
沈星玥小羽的判官笔在发热,不要勉强。
鳞冢废墟上,初代判官的善念睁开双眼。她抚过清岚的脸颊,指尖青光凝成新的玉笛:
神当年剜心镇魂时,我便将半缕善念藏于你体内师弟,这局棋该收官了。
清岚的残魂突然暴涨,逆鳞戒化作青铜判官簪刺入善念胸口。
清岚师姐,你教过我善念才是最毒的饵。
簪入血肉的刹那,三百饲龙者残魂从裂缝中爬出。他们额间的青铜碎片拼成完整簪身,而簪头雕纹正是沈羽的面容。
判官劫沈羽的判官笔不受控地飞向簪头,笔锋刺入自己眉心。血珠顺着鼻梁滴落,在地面绘出《无判天书》的起笔。
沈羽因果无判,饲者自噬。
清风的声音突然从木簪中炸响:
清风沈羽,簪毁人亡!
她反手折断木簪,簪内爆出清风的残魂。魂光裹住《无判天书》的文字,竟凝成一副青玉棋盘黑子是饲龙者,白子是轮回殿,而棋盘中央的缺口,正对初代判官的心口。
神师兄,你终究心软了。
清岚的簪锋贯穿清风残魂
清岚这局棋......我要黑白同烬!
阿烬的龙啸震碎半数冰碑,幼崽额纹裂开血口。沈星玥的金纹凝成锁链缠住清岚,却被青铜簪反弹的因果线割破手腕。
白颜钰的雷墟阵劈向初代判官,却见她抬手捏住阵眼。
神你的星轮,本就是我剜出的肋骨。
初代判官轻笑。雷墟阵应声崩解,白颜钰胸口浮出青铜簪的烙印。沈羽暴喝一声,将折断的木簪刺入《无判天书》。文字化作火蛇缠住清岚与初代判官:
沈羽判官笔判不了善恶但业火烧得尽因果!
烬中生火海中,清风残魂突然握住沈羽的手:
清风师姐的善念早被清岚调包真正的善念在阿烬体内。
清风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阿烬应声炸开龙鳞,皮下浮出初代判官的手札。
“饲龙非罪,判者唯心。”
幼崽的龙瞳淌出血泪,爪尖轻点清岚眉心。
判官簪寸寸龟裂,初代判官的善念从簪中溢出,凝成少女形态跪坐棋盘之上:
神师弟,这局我输了。这具身体就让给你了,沈羽希望你早日找回自己。
系统恭喜宿主收集上一代的沈羽,融合度未知。
清岚的残魂在笑声中消散:
清岚不,是我们都输了。
无判司·终三日后,阴阳界域立起新碑。碑文仅四字“无判无因”,碑顶悬着半截玉笛。
沈羽将清风的残魂封入笛中,转头见阿烬正叼着青铜簪碎片玩耍碎片上映出初代判官与清风对弈的残影。
沈星玥小羽,你的判官笔该换了。
沈星玥递来一支竹制毛笔,上面上的花色是跟沈羽更为契合的因果 。
沈星玥用这蘸松子糕的糖霜写判词,或许更痛快。
沈羽轻笑,笔尖扫过茶汤。水痕在案几上晕开,隐约显出清风的字迹“棋局外,自有清风。”
沈羽姐姐的笔就是好!
沈羽推开无判司的雕花木门时,沈星玥正捧着新蒸的松子糕转身。
蒸腾的热气裹着甜香扑面而来,沈羽的指尖在袖中微微一颤这是她曾经最爱的味道,此刻却像隔着一层冰雾。
沈星玥尝尝?
沈星玥递上瓷盘,金纹缠住她袖口的褶皱::
沈星玥小钰儿说这次加了霞谷的蜜。
沈羽放案上吧。
沈羽径直掠过瓷盘,青铜镜面映出她毫无波澜的眉眼。镜中阿烬正叼着因果线玩耍,幼崽抬头望她的眼神让她胸口泛起陌生的刺痛像隔着水幕看火烧云,明知道该是暖的,却触不到温度。
判官尺融合第七块命盘那夜,沈羽在鳞冢深处遇见白颜钰。雷墟阵的紫光映亮他袖口血痕,沈羽的判官笔却迟迟未落。
白颜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青铜烙印:
白颜钰当真感觉不到疼?
沈羽的笔锋悬在咽喉三寸,忽然想起某个雪夜,这人曾用星轮替她暖过手。
记忆清晰如昨,心口却像压着千钧冰棺,连叹息都凝成霜粒。
沈羽疼与不疼,碍不着判词。
疼与不疼,笔尖金芒刺破皮肉时,她听见自己声音像青铜镜般冷硬。烬痕阿烬最近总蜷在沈羽的判官笔架上睡觉。
梦醒了,刚刚白颜钰的绝决,沈羽历历在目,她感觉到自己正在淡忘自身的情感。
幼崽的龙尾扫过她誊写因果簿的宣纸,留下几道焦痕。若是从前,沈羽定要捏着它后颈训斥,如今却只将废纸团了扔进火盆。跳跃的火光里,她看见自己生辰那日,阿烬将烧糊的桂花糕藏在背后,龙瞳闪得比星子还亮。
沈羽你该去姐姐那儿。
幼崽的尾巴僵在半空,一滴滚烫的龙泪砸在她手背。那温度惊得她笔锋一歪,判词上的“诛”字竟写成“诛”字少了一点像颗永远填不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