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窗外的晨昏明暗彻底隔绝在外。时间在死寂中悄然溜走，直到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尖锐得让你蜷缩了一下，才勉强从混沌中抽回些意识。
“七点了啊……”你摸过枕边的手机，按亮的瞬间，锁屏上你和祁煜的合照再次撞进眼底——他笑着揉你的头发，阳光落在他发梢，暖得晃眼。你愣愣地看了几秒，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他的脸，才迟钝地点开外卖软件，随便选了份粥品，又把自己摔回床上。
床的四周堆满了祁煜的衣服，深色的西装、休闲的卫衣、每一件都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海潮味。大仇得报后，之前被忙碌压下去的思念，像决堤的巨浪，瞬间将你淹没。
你企图把自己埋在祁煜的味道里，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可那味道却越来越淡，怎么也填不满心里那个因他离开而空出的大洞。
你伸手拽过那件他最常穿的白衬衫，布料柔软，领口还留着他惯用的香水。
衬衫被你紧紧拥在怀里，脸埋进衣领，仿佛这样就能贴近他的胸膛，听到他熟悉的心跳。
祁煜……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你哽咽着，眼泪浸湿了衬衫的布料，可回应你的，只有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第二天你强撑着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上妆。遮瑕膏层层叠叠，口红选了最鲜艳的色号，试图掩去脸色的苍白。
你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又换上一身缀满名牌logo的连衣裙——衣服是加急送来的，而你以前穿的，都是祁煜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私人定制，针脚细密，布料亲肤，比这些堆砌的名牌好上太多。
想到这里，你眼神暗了暗，指尖划过裙子上的logo，心里却空落落的。你拿起最新款的LV包，背在肩上，镜子里的人光鲜亮丽，可眼底的疲惫却怎么也藏不住。
到了警局，小张看到你时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惊奇地从办公室迎出来：“你怎么来了？”他带你走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室坐下，递来一杯温水，“我还以为刘磊被判刑后，你早就离开这座城市了呢。”
你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礼貌地笑了笑：“事情没彻底结束，我总要等个结果才放心。”
小张点点头，了然地叹了口气：“也是，刘磊他们的下场你也知道，死刑定了，年底就执行。今天过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你抬眼看向他，语气随意：“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问，刘承骏被抓后，他那个位置的变动——要是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言外之意你就是想摸清警局如今的权力格局。
“嗨，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小张摆摆手，压低声音，“空降的领导是从北京派下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上层处理得快得很。
局里凡是和刘承骏有关系的人，全被换了一批，可以说这回警局是大换血了！新进来的也都是北京那边调过来的，你放心，绝对公正！”
“哦——这样啊。”你拖长了语调，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办公室，目光落在那些外壳有些老旧、键盘磨损的电脑上，随口问道，“我看你们这边的设施设备，好像有些年头了？”
小张顺着你的视线看去，挠了挠头，讪讪地笑：“可不是嘛，都用了快十年了，早该换了，就是一直没批下经费。”
他还想往下说，却被你轻轻打断：“是该换了，不然办案都受影响。”你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暗示，“不知道我方不方便，见见你们管财务的领导？”
小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方便！太方便了！您先坐着等会儿，我这就去叫李科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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