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漆黑、焦灼不安。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姣好的脸蛋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最后没入轻轻颤动的唇角。
仿佛要刺破皮肤的床板,单薄到几乎隔不开寒意的被褥,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夹杂着灰尘与陈旧气息的味道,每一处细节都在无情地提醒着你异与平日的状况。
“呼——!”
你猛的弹起,重重的喘息着,漆黑一片的梦境让你头皮发麻,身体发软。
你操控着脑袋转动着观察四周。
陌生,怪异,潦草且昏暗。
“这是哪……”
你眼神里茫然无措,一股寒意攀爬上脊梁,一直伸延到脖颈。
喉咙里的渴意难以忽视,你重重舔过嘴唇,上面干裂到起了很多死皮。
你敛着眼皮,一下一下揉着太阳穴,试图回忆起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
记忆如同碎裂的镜片,一片一片拼凑而出,仿佛那涌上心头的片段,每一帧都带着锋利的棱角,划过心口,让你忍不住龇牙咧嘴。
那是你昏迷前最后的记忆。那位看似慈祥却在看见你时脸色大变的鬼屋老奶奶,紧紧拉住你的手,不容分说地按在那神秘的水晶球上。
紧接着一道刺眼的蓝色光芒从水晶球中迸发而出,光芒如实质般的触手,将你强行卷入其中,狠狠拽进了那未知的空间!
就在刚刚,你醒了过来,却发现已经身处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你不满地啧了一声,微微下垂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无语。
你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地上那双又脏又硬的皮靴,再次抬头环顾四周。
是个木质结构的小房子,地上有点脏乱,房子角落还胡乱堆着些破碎布料,不大的木桌上摆放着剪刀、量尺、还有纺锤等等。
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裁缝啊……
你拨弄着桌子上的物品,反反复复来回检查,试图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还真让你找到了,手指在木桌低面摸到了一层不规律的纹路,你侧过身低下头去看,卡的很紧,只凭手指似乎扣不出来。
你只能用剪刀暴力的捣破其中一个角,硬生生将它扣了出来。
是一本破旧的笔记,看起来很是有些年代了。
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按理来说你是看不懂的,可不知为什么眼睛好像自动翻译的般,字的意思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脑海里。
“世世代代,我们家叫梅伊的女人,都有一双被施过魔法的双手。”
“我也叫梅伊,可为什么到我这魔法就不管用了!!”
“我织不出美丽的衣物,这是诅咒!”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诅咒!”
“凭什么……大家都是梅伊……”
“只要没有梅伊这个人…就好了……”
“死……”
黑色泛红的怪异字体很是恐怖,恐怖氛围立马围绕你身边,你猛地合上笔记。
这是什么中二发言吗,如果根据笔记里的记载,那就是她自杀了,而你穿进她的身体里。
你是魂穿的。
你伸出双手,仔细观察了下,是苍白的、还有很多疤痕,与你原本的手大相径庭。
你又摸了摸脸,忽然转头,眼神不停的扫视房子。
诶~连个镜子都没有。
“吱呀……”
木门发出不堪重任的声音,让你稍稍停顿。
屋外的风景倒是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周围鲜花遍地,浅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不远处还有一条不算大的小溪流,远处是浓郁的森林。
环顾四周,只有你这一座屋子。
蛮好,就当是别墅了,你在心里调侃道。
人太少危险系数就会变高,尤其这里看起来还蛮偏僻的,搞不好会有什么野兽出没,你暂时还没有这种自保能力。
你叹了叹气,你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大学生,穿越这种事是不是交给荒野求生专家更靠谱儿点呢,为什么偏偏就挑了个战五渣的你啊,你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靠了啊……
你漫步至小溪边,清洗了下脸,就这河水去看模样。
十七八岁,有点发育不良的样子,跟你有那么七分像,但看起来比你要瘦弱的多,一拳就能打死的那种。
你低头看胸部,小小的一团,你没忍住伸手掂了掂。
已经彻底变成小馒头了……
你眼底泛出水光,不服气的拨弄溪水,哗哗作响。
生命岂会泯灭于平庸?而你,即将在这一抹绿意中寻得重生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