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盈的手指刚触到玉玺,龙椅扶手突然弹出玄铁锁链扣住她手腕。鎏金雕花板向两侧裂开,露出下方青铜鼎的兽面纹——这正是玄清观失踪二十年的镇观之宝,鼎口还残留着当年大火熏烤的焦痕。
"哀家特意将龙椅改造成鼎座。"太后的银簪划过鼎耳,刮下层青色粉末,"先帝若知道他的炼丹鼎成了龙椅,不知..."
话未说完,杨凛咳出的黑血突然飞溅到鼎身,鼎内传出婴儿啼哭。乐盈腕间龙鳞骤然发烫,竟在鼎壁烙出北斗七星纹。
五娘抡起半截竹扫帚砸向锁链,木屑纷飞中露出暗藏的鲛人筋:"难怪要选在朔月登基,这是要用活人祭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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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突然将银簪插入发髻,珍珠炸开迸出百枚牛毛细针。乐盈旋身扯过龙袍遮挡,金线遇针竟燃起幽蓝火焰。杨凛用尽最后力气抛出璇玑图,胎发婚书裹住毒针坠入鼎中。
"师父当年教我制毒时,可没说过要用来杀徒弟。"乐盈抹去颈侧血痕,指尖沾着的蓝火忽然窜向太后鬓角。
老妇惨叫着拍打火焰,发间掉出半枚青铜兵符。郦娘子眼疾手快用胭脂绳卷住,绳结却自动系成双生扣——这兵符纹样竟与杨凛心口龙纹完全契合!
地宫突然传来闷雷般的搏动声,五娘把耳朵贴在地砖上:"黄河在哭!水底下有东西跟着兵符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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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盈将兵符按在杨凛心口,青铜纹路突然刺破皮肤钻入血脉。璇玑图自动展开裹住他身躯,胎发婚书上的字迹开始流动:"以龙脉为引,借山河续命。"
黄河怒涛声穿透地宫,十八尊青铜人俑破水而出。每尊人俑心口都嵌着块兵符残片,随着杨凛的心跳闪烁红光。太后癫狂地扑向主俑:"先帝的阴兵!这才是真正的镇国..."
五娘竹扫帚横扫她膝窝,老妇栽倒时撞碎了人俑面具。乐盈倒吸冷气——那面具下的脸,分明是幼年杨凛的模样!
"他们抽了你的魂塑俑!"郦娘子撕开人俑胸腔,内里蜷缩着具布满银针的童尸,"这些阴兵都是用皇室私生子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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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盈突然扯断锁链跃入鼎中,龙鳞割破掌心按在七星纹上:"玄清观第七代掌教郦氏盈,今以血脉启阵!"
鼎内三百根银针破空而起,将十八尊人俑钉成星宿阵。杨凛的心跳声越来越响,青铜兵符残片从黄河底飞来,在他胸前拼成完整龙形。
太后挣扎着爬向龙椅后的暗格,掏出个贴满符咒的陶罐:"哀家还有..."
五娘飞身踢碎陶罐,涌出的却不是蛊虫,而是无数写着生辰八字的桃木牌。郦娘子捡起最近的那块,突然浑身发抖:"这是我当年难产夭折的孩儿..."
乐盈引着星宿阵笼罩太庙,龙鳞纹路爬上梁柱:"原来所谓的双生诅咒,是你们用夭折婴灵篡改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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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鼎突然炸裂,杨凛从火光中走出,心口龙纹流转着山河脉络。太后鬓间银簪自动飞入他掌心,簪头珍珠里掉出卷鲛绡密诏:"朕知大限将至,特留阴兵符于玄清观,若后世子孙..."
"先帝真正要防的,是你这个妖后!"杨凛捏碎银簪,簪芯里藏的却不是毒药,而是半片龙形玉佩——与他襁褓中佩戴的正好合成完整太极图。
黄河水突然倒灌进太庙,浪尖托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面容与乐盈九分相似,颈间挂着块刻有"玄清观主"的玉牌。五娘竹扫帚戳破水晶,尸身遇风化作青烟,在空中凝成谶语:"龙脉归真日,山河易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