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青铜海水如融化的齿轮油般粘稠,缓缓流动。苏筱的灰烬长裙在涡流中翻卷,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撩动。她脖颈后的衔尾蛇烙印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如同无数细小的时之虫在啃噬她的脊椎。下方隐约浮现出第四纪拜朗帝国的宫殿群,高耸的尖塔上悬挂着风干的尸体,他们被青铜锁链贯穿的胸腔里插着黄铜提灯——每一盏灯的纹路都与查尼斯门上的封印阵一模一样。
“别听那些声音!”贝尔纳黛的星舰残骸突然冲破水幕,活化书页组成的触须缠住苏筱的腰。金发女王的投影在锈蚀的船舷上闪烁,她的裙摆已经被《格罗塞尔游记》的书页撕成褴褛:“父亲把密码刻在亚伯拉罕的骨头上!”
一支装着暗红色液体的玻璃试管被抛来。苏筱的灰烬触须刚卷住试管,海底突然传来蒸汽教会的机械轰鸣。齿轮主教的潜艇如同钢铁巨鲸般撞向星舰残骸,钻头旋转的尖啸声震碎了周围的时空泡——那些漂浮的气泡里,1349年的克莱恩正在源堡沉睡,天尊的触须缠绕着他的灵体;而同一刻的亚当实验室中,苏筱的克隆体突然睁眼,虹膜里闪过灾祸之城的灰烬。
“黑皇帝的遗产属于全人类!”主教的机械义眼射出红光,潜艇外壳的铆钉突然弹射而出,每一颗都刻着极光会的堕落圣徽。奥黛丽的翡翠锁链从上方绞住潜艇舱门,观众途径的灵性威压让仪表盘接连爆出电火花:“你们在加速门先生污染的扩散!”
伦纳德的银剑从排气孔刺入潜艇内部,帕列斯剥离的时之虫顺着管道涌入。“老头说这招叫‘错误检修’!”诗人踹开变形的舱门,红手套上沾满机油和血污。一名机械教士的胸腔突然透明化,露出内部跳动的《罗塞尔日记》书页——那些潦草的中文笔迹正在渗出沥青:“...用亚伯拉罕的血浇灌灯阵...”
潜艇舱壁突然浮现亚当的空想日记投影,工人们齐声背诵篡改过的历史:“末日从未存在,值夜者是谎言的编织者...”他们的喉咙被改造成铜管喇叭,脖颈裂开的空间缝隙里伸出《格罗塞尔游记》的书页触手。苏筱的灰烬长裙逆卷而上,触须吞噬书页的刹那,星砂怀表突然投射出克莱恩的虚影——他正在灰雾中勾勒查尼斯门的结构图,手指划过之处,门先生的哀嚎被暂时压制。
贝尔纳黛的尖叫声从深海传来。她的星舰残骸被活化书页包裹成巨茧,罗塞尔的怒吼在每一页上震荡:“别相信完美世界!”苏筱握紧舵轮,亚伯拉罕之血渗入锈蚀的金属。黄铜灯阵的辉光突然从海底裂隙升起,七十二盏提灯的核心竟是用亚伯拉罕家族头骨改造的——那些空洞的眼眶里,还残留着被门先生污染撕裂时的惊恐。
双月重叠的猩红与青铜色月光穿透海面,照到的海域开始时空倒流。蒸汽教会的潜艇变回散落的零件状态,生锈的铆钉在空中重组为1345年的铸铁厂车床。奥黛丽趁机用翡翠锁链缠住主教,观众途径的“认知嫁接”将他的机械义眼改造成信号发射器:“向教会总部发送错误坐标!”
门先生的哀嚎达到顶点时,苏筱终于触到海底那扇青铜巨门。无数亚伯拉罕家族的灵体被锁链贯穿在门扉上,他们的心脏位置嵌着黄铜提灯,灯油是从眼眶流出的星髓。当她的手按上门环时,母亲在冷冻舱的记忆突然涌入——那柄切开她脊椎的星髓刻刀,正是用门先生的指骨锻造的。
“推开门的代价是成为门本身。”贝尔纳黛的投影在书页茧中逐渐透明,“父亲错了...我们才是真正的火种...”活化书页突然反噬,将她拖入《格罗塞尔游记》的某一页。苏筱的灰烬触须绞碎书页,只来得及抓住半片浸血的金色发带。
暗金卡牌在掌心燃烧,“世界”先生的虚影在灰雾中勾勒出克莱恩的箴言:“埋葬秘密者终成秘密。”青铜门轰然开启的刹那,九百个锚点人名在苏筱背上灼烧成锁链纹身。门后不是灾祸之城,而是亚当实验室的全息投影——数以千计的克隆体穿着灰烬长裙,正在透明培养舱中同步睁开双眼。她们脖颈后的衔尾蛇烙印渗出星辉,逐渐拼凑出原初魔女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