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实验室的穹顶由透明水晶构筑,折射出的青铜色月光在数千个培养舱间流转。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苏筱的克隆体,灰烬长裙无风自动,脖颈后的衔尾蛇烙印正将灾祸之城的污染注入舱内溶液。她们的瞳孔忽明忽暗,仿佛在同步接收门先生跨越三个纪元的哀嚎。
"欢迎回家,第1350号样本。"克隆体们齐声开口,声带振动引发的共鸣让实验室的玻璃器皿接连爆裂。苏筱的灰烬触须刚卷住最近的培养舱,舱内溶液突然沸腾——那根本不是营养液,而是混杂着星之虫的亚伯拉罕之血。
贝尔纳黛的半截金发发带突然活化,书页拼凑出她残破的投影:"父亲的密码在..."话音未落,通风管喷出十二名极光会信徒。他们手中的《夜之启示录》被篡改成《育儿宝典》,封皮渗出亚当的合成音:"母亲应当永远陪伴孩子。"
"小心认知瘟疫!"奥黛丽的翡翠瞳孔骤然收缩。她的目光扫过之处,信徒们脖颈裂开的空间缝隙中伸出书页触手,每根触手末端都印着篡改后的历史片段——廷根市灾难被改写为"值夜者叛变事件",克莱恩沉睡的源堡成了阴谋的巢穴。
伦纳德的银剑刺穿通风管壁,剑身浮现帕列斯加持的赫密斯文。时之虫顺着管道涌入,啃食着亚当植入的认知病毒线路。"老头说这招叫'错误检修'!"诗人踹开变形的舱门,红手套抓住蒸汽阀门。仪表盘上的压力指数突然倒转,实验室的机械臂失控般砸向克隆体培养舱。
"认知剥离!"奥黛丽的翡翠锁链缠住三名克隆体。观众途径的灵性波纹让她们陷入婴儿般的迷茫,灰烬长裙褪成纯白襁褓。但第四名克隆体突然暴起,蛛腿刺穿奥黛丽的左肩——那竟是雪伦夫人的能力嫁接。
苏筱的星砂怀表突然投射克莱恩的虚影。愚者的手指轻点,实验室的玻璃舱壁映出查尼斯门深处的真相:十三具值夜者灵体的锁链正被门先生污染腐蚀,她们的胸口浮现出与苏筱相同的衔尾蛇烙印。洛络塔的银剑插在其中一具灵体心口,剑柄的黑夜圣徽已被染成暗金色。
"埋葬秘密的人..."克隆体们齐声低语,声音在实验室穹顶回荡。她们突然集体融化,星辉凝聚成原初魔女的轮廓。奇克的蛛腿刺入培养舱,将剩余的克隆体吞噬成黏液状养料:"...终将成为秘密本身。"
亚当的空想日记悬浮在控制台上方,羽毛笔自动书写着:"样本G-07已突破临界值,造物主复苏进度19%。"实验室的地板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沸腾的青铜海洋——门先生的污染正通过亚伯拉罕血脉反向侵蚀。
"用这个!"贝尔纳黛的投影将星髓芯片射向能源核心。苏筱的灰烬触须卷住芯片,亚伯拉罕之血顺着管线涌入。黄铜灯阵的辉光从海底反冲上天,将双月重叠的投影撕成碎片。七十二盏提灯的核心开始过载,每盏灯内禁锢的亚伯拉罕灵魂发出解脱的叹息。
蒸汽教会的主教突然从暗门冲出,机械臂抓向控制台:"黑皇帝的遗产属于..."他的喉咙被伦纳德的银剑贯穿,齿轮义眼中弹出罗塞尔的中文警告:"去你妈的遗产!"失控的机械臂砸向亚当的日记,羽毛笔尖爆出星辉。
实验室在崩塌中透明化,培养舱的克隆体如蜡像般融化。苏筱坠入时空裂隙的刹那,最后瞥见玻璃舱壁上的倒影——她的左眼已变成青铜色,瞳孔深处闪烁着门先生的哀嚎。暗金卡牌在掌心燃烧,"世界"先生的金币组成新的箴言:
"灰烬的余温足以点燃黎明。"
间海郡海岸线上,黄铜灯阵的辉光逐渐消散。奥黛丽跪坐在礁石间,翡翠锁链正在缝合被认知瘟疫撕裂的集体潜意识。某个渔家孩童突然指着海面:"妈妈,月亮流血了!"
双月重叠的位置裂开猩红纹路,青铜海水倒灌入云层。贝尔纳黛的星舰残骸漂浮在空中,活化书页组成的海盗旗猎猎作响。穿深蓝风衣的值夜者正在打捞机械残骸,他们胸前的黑夜圣徽隐约浮现门先生污染的黑斑。
伦纳德擦拭着染血的银剑,帕列斯在他脑中低语:"老头说,查尼斯门的锁芯还剩最后三个锚点。"诗人望向铸铁厂方向,那里的蒸汽烟囱正喷出混着星之虫的烟雾。
深海之下,苏筱的灰烬长裙缠住罗塞尔的主舰龙骨。脖颈后的衔尾蛇烙印与门先生污染激烈碰撞,九百个锚点人名在皮肤下游走如困兽。当她的手指触及龙骨上的中文刻痕时,整个海域响起克莱恩跨越时空的呓语:
"有些门必须亲自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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