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又无人下令封口,不过一晚整个宫门都传遍了。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管事的宫紫商都有所耳闻。
当下,她随手拽过一名侍卫,非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听完之后,立刻火急火燎地朝着羽宫奔去。
宫紫商赶到时,唯有金繁守在门口。若是往常,她少不得要先占些嘴上便宜,可这会儿有急事在身,哪还有心思开玩笑,张口便问:
“公子羽呢?昨晚发生的事儿,你们可知道?”
金繁瞧见宫紫商,条件反射般地就想躲,没承想宫紫商今儿个没什么别的举动,他反倒有些不适应……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金繁还真不清楚……他们才从外面回来没多久,对宫门内的事儿全然不知。公子羽平日里本就游手好闲,自然也没人特意跟他讲这些。
公子羽在房内也听到了宫紫商的声音,可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昨晚偷溜出宫门,当即加快了换衣的速度,推开了房门。
“你一大早就来找我做什么?”
公子羽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被扰了清梦的不耐。
宫紫商见了他,也顾不上寒暄,忙不迭地把自己刚刚了解到的消息,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公子羽刚开始还漫不经心,可随着宫紫商讲述的深入,他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不等听完,脸色已然变了。
公子羽心急如焚,招呼都没打一声,拔腿就朝着执刃所在之地急冲冲地奔去,宫紫商在后面喊破了嗓子,也没叫住他。
宫紫商和金繁无奈,只能快步跟在后面。他们一路跟到执刃殿,还没等站稳脚跟,就见公子羽垂头丧气地被骂了出来,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公子羽满心委屈与难过,眼眶泛红,一扭头又朝着地牢的方向奔了过去,金繁和宫紫商对视一眼,只得认命地再次跟了上去。
地牢这地方,平日里归宫远徵管,旁人轻易不得入内,可谁让来的是执刃的小儿子,要见的又是宫门少主。
虽说没人明令禁止探望宫唤羽,但看守们心里不甘愿,可在公子羽和宫紫商的死缠烂打下,到底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宫唤羽独自囚于一间牢房之中,鉴于他的身份,倒也没人敢怠慢,这间牢房在地牢里算得上是最“豪华”的了。
可即便如此,到底还是牢房,阴冷潮湿,空气沉闷。公子羽一进去就炸了毛,当即冲着守卫们一顿数落。
天地良心,守卫们既没用刑,也没打骂,还特意腾出最干净的地方招待,羽宫的人可真难伺候!
宫唤羽本还装出一副友爱兄弟的好哥哥模样,见这变故,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瞧看守卫们的神色,他就明白,自己的声誉怕是又要受损,这哪成?
原本昨日之事就已让侍卫们对他心存不满,再这般下去,即便他还能保住少主之位,日后也难以服众,迟早得被撤职。
为挽救自己摇摇欲坠的声誉,宫唤羽赶忙制止公子羽的叫嚷,心里直埋怨:这小子,就不能看看眼色,给哥哥留条活路!
“子羽,休得胡言!莫怪他们,承蒙侍卫们关照,此处已是地牢里最好的地方了。”
说罢,他又转过头,补救道:“诸位,唤羽在此谢过了。”
经他这么一说,侍卫们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公子羽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错怪好人了,连忙跟着赔罪。
侍卫们哪敢受公子们这般轮番道谢赔罪,此事便就此揭过。宫唤羽这才问起公子羽所为何来,公子羽这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干啥来了。
“哥,我一早就听见这个消息,你怎会跑去徵宫杀人呢?”
这都过了多久了,还早?有时候宫唤羽也不得不佩服公子羽的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