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日诸事纷扰,晨曦初露之际,宫远徵便正式任命云雀为徵宫管事,所赋予的职权着实可观。
现在在他心中,云雀是极为可信之人,如今但凡遇着大小事宜,他都会第一时间找云雀商议对策。
云雀抬眸,望着周遭忙碌穿梭的身影,思绪偶尔也会飘远。
她暗自遐想,倘若往后的日子都能这般平静安稳,倒也是桩美事。只是,她并非阿银,伪装终究是伪装,终难成真,这宫门终究不是她可以长久栖息的归宿。
她想实在不能再这般拖延下去了,滞留的时日越久,暴露身份的风险便呈几何倍数增长。况且,长时间未归无锋,难免会引得上级心生疑窦。
正忙碌间,羽宫的侍卫前来传唤,不单请了宫远徵,还特意指名要带上云雀。云雀神色沉稳,仿若波澜不惊,心底的警惕却瞬间拉至顶点。
跟着宫远徵一路走来,刚踏入大殿的瞬间,身后的门“哐当”一声紧闭,云雀心弦骤紧,当下便敏锐察觉,自己怕是已然暴露!
果不其然,侍卫们二话不说,如潮水般朝着云雀涌来。好在云雀早有防备,并未慌乱反抗。
宫远徵见状,顿时怒目圆睁,“你们这是干什么?莫不是要造反?还不快把人放开!”
侍卫们听了这话,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徵公子莫要为难我等,捉拿此人乃是执刃大人亲下的命令。”
宫远徵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大步迈入殿中,侍卫们押着云雀紧随其后。
殿内众人齐聚,宫唤羽也现身其中。宫子羽瞧见他们进来,不等执刃和长老们开口,便抢先发难:
“宫远徵,你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蓄意设计陷害我哥?”
宫远徵刚踏入殿门,就听到这没来由的质问,满心不耐,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径直面向执刃与长老,宫子羽见状,更是又气又急。
“不知执刃大人召我前来所为何事?又为何要捉拿阿银?”
执刃目光冷峻,先瞥了云雀一眼,继而开口问道:
“听闻你已任命他为徵宫管事了?”
宫远徵还以为执刃是不满阿银年纪轻轻就身居管事之位,前来训诫敲打,赶忙开口解释:
“阿银才能出众,天赋异禀,自入徵宫以来,做事一直勤勤恳恳,任命个管事,实不为过。”
“那你可知她究竟是谁?”
宫远徵一脸茫然,“执刃大人为何这般发问?阿银还能是谁?”
“哼,她根本就不是宫门侍卫!宫远徵,你从何处拐来的人?还不速速交代清楚?”
宫子羽得了宫唤羽的暗示,自以为抓住了宫远徵以权谋私的把柄,云雀的身份就是关键证据。
为了兄长,也为了解救云雀,宫子羽顺着线索一路打听,谁知问遍侍卫所众人,皆称在宫门戒严之前从未见过此人,初次碰面便是在徵宫,这才惊觉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金繁站在一旁,神色也越发凝重,他暗中查访,得知侍卫名单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而她首次现身,打的竟是替月长老来徵宫取药的幌子。
这一番彻查,引出诸多隐秘,事态发展连宫唤羽都始料未及。宫唤羽心头暗喜,原本以为再难翻身,眼下阿银身份不明,正好可将脏水一股脑儿泼到这人身上!
“子羽,休得胡闹!”
执刃一声断喝,制止了宫子羽的叫嚷,转而看向宫远徵,
“她并非徵宫侍卫,而是徵宫混乱当晚混入宫门之人,唤羽称因怀疑其身份,才暗中调查,未曾想竟被人栽赃嫁祸。
为免打草惊蛇,便暂且将错就错,认下了此事。你可清楚她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