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脸上不小心沾了点泥土,多了几分可爱。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截如羊脂玉般的手臂,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正指挥着下人搬花盆,笑容粲若明媚艳阳,清让这沉闷已久的庭院顿时鲜活起来,满是生机。
原本单调荒芜的庭院,在她的悉心操持下,多了很多含苞待放的花苞,花圃里种了不少新鲜的花草,微风轻轻拂过,馥郁的气味清香四溢,五彩斑斓的颜色交织在一起。
院子里尘土飞扬,宫远徵和云雀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宫远徵微微皱眉,阴阳怪气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份忙碌的和谐:
“哟,上官大小姐这是能耐见长啊,不光会做饭,如今还学会种地了?看来上官家的家教挺好啊,培养出您这么个全能人才。”
他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摆明了是来找茬的。
下人们这些日子被上官浅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加之他们并不知晓其中内情,只当是角宫女主人的命令,哪敢不听。
此刻听宫远徵这么说话,一个个都傻了眼,手中正搬着花盆的、握着锄头的工具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遂都停下手中动作,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巴巴地观望事态的发展,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措。
上官浅岂是轻易认输的主儿,闻言,她眼眸瞬间闪过一抹锐利,旋即笑眼盈盈,毫不示弱地直视着宫远徵,那话语中仿佛有火花四溅:
“原来是少爷来了,我当是谁呢,有这闲工夫挑刺儿,不如多帮着干点活儿。您瞧,这花儿开得多美,您要是搭把手,往后啊,这美景可都有您一份功劳。”
她微微歪着头,看似打趣,实则绵里藏针。
两人正争得不可开交,热闹非凡之际,宫尚角也听闻消息赶来了。不过,依照过往的经验,他并未现身,而是悄悄站在角落里。
可他这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旁人,却哪里躲得过拥有系统地图的云雀。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眼珠滴溜一转,故意提高了声音,那清脆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
“尚角哥哥,这角宫是你的,您就别躲了,快出来做决定吧。您要是再不出来,这两位可要把房顶掀咯。”
那语气,半是调侃,半是戏弄,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宫尚角的方向眨了眨眼,仿佛在说“这下看你怎么办”。
宫尚角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知躲不过这一劫,只得硬着头皮从角落里缓缓走出来。他步伐沉稳,神色间却透着几分无奈,心中暗自叫苦,这一天天的,净是些让人头疼的事儿。
宫尚角一现身,院子里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因子。下人们见主子出来了,纷纷低垂着头,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这场纷争的漩涡之中。
上官浅见宫尚角露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随即盈盈下拜,柔声道:
“角公子,您来得正好,这庭院经过我的打理虽算不得尽善尽美,却也有了几分新气象,不想今日竟引得少爷诸多不满,我实在不知何处得罪,还望公子明鉴。”
她言辞恳切,声音婉转如莺啼,可那微微抬起的眼眸中,却透着几分可怜与委屈,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宫远徵见状,冷哼一声,撇了撇嘴道:“哥,你瞧瞧她,如今在这角宫倒是反客为主了,咱们家的地方,哪轮得到她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又是种花又是指挥下人的,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