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唇角的笑意陡然凝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面上的神色。可转念想到宫远徵此刻必定同样急于探听消息,她便缓缓舒展眉梢,眼波流转间满是委屈:
"她们谈论宫子羽对试炼的准备,开口闭口都是'防着角宫',我不过多问了几句,就被当作心怀不轨的外人。可她们并不防备云雀妹妹,可见云雀在她们心中的地位。"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落在宫远徵骤然绷紧的肩膀上,"你就不好奇,她们究竟在谋划什么?只要……"
宫远徵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不屑地嗤笑一声:"我何须知道她们说什么?左右翻不出花样,倒是你,装模作样地扮委屈,以为我会上当?"
上官浅见宫远徵要走,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如黄莺啼转般婉转,却带着几分讥诮:
"徵公子何必嘴硬?若真的不在意,又何必这么着急?不过是怕云雀妹妹卷入什么麻烦,坏了你的..."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轻轻划过鬓边的刘海,似笑非笑地望着宫远徵瞬间涨红的耳尖。
宫远徵猛地回头,俊脸上染上一层薄怒:"上官浅,休要胡言乱语!"
他大步逼近,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劲风,却在离她半步之遥处猛地停住——余光看到对方眼底得逞的笑意,才惊觉自己险些中了计。
上官浅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按在胸口,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看把公子急的。"
她眨了眨泛着水光的眸子,语气忽然变得恳切,"我也是好意提醒,宫紫商和云为衫神神秘秘的,还说什么'不能让角宫插手'。徵公子就不想知道,她们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宫远徵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三域试炼关乎执刃之位,若宫子羽真的掌握了什么消息...他不敢深想,却又清楚上官浅绝非善类。正思索间,他忽然冷笑一声:
"就算有事,也是我们宫门的家事。倒是你,不去关心我哥哥,在这儿挑拨离间,莫不是不满足现状,想上位当执刃夫人?"
这话戳中了上官浅的痛处,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转眼又恢复了柔媚的模样,轻声叹道:
"公子把我想得太不堪了。我不过是担心,若宫子羽在试炼中出了意外,角宫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她凑近半步,压低声音,"毕竟,有些人可盼着看角宫的笑话呢。"
宫远徵瞳孔微微收缩,想起兄长这些日子紧锁的眉头,想起宫子羽的步步紧逼,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急迫。见他神色有所松动,上官浅趁热打铁:
"不如这样,徵公子与我互通三域试炼的消息,我替公子们探虚实。若真有阴谋,也算为角公子拔除隐患。"
宫远徵冷笑一声:“你既说宫紫商防着你,如今又要去打听消息,岂不是笑话?”
“徵公子不必多虑。”上官浅指尖轻拨发梢,眼波含着三分柔意七分笃定,“我虽被防着,却到底是女儿家——她们对角公子和徵公子的戒备,可比防我严得多。只要寻对由头,探听消息并非难事。”
宫远徵眼底闪过一丝动摇。他的确心动于这情报交换的提议,可一来确实不知更多试炼内情,二来更不放心眼前这心思诡谲的女子。
“我凭什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