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下意识别开眼,却被他轻轻转回头:“看着我。”宫尚角的拇指摩挲着她下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是我,还是...”话尾被刻意拉长,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云雀睫毛剧烈颤动,喉间发紧,只觉得宫尚角像个勾引人的妖精。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伤口...又流血了。”
宫尚角顿了顿,没有在步步紧逼,低头看了眼渗出血迹的绷带,轻笑出声。
"这可怎么好,刚刚包好的呢,那云雀替我重新包扎吧。"
云雀瞳孔微缩,指尖不自觉地蜷缩。宫尚角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想起狩猎时的黑豹,明明伤口渗血,却仍掌控着全局。
不等她拒绝,他已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渗血的绷带边缘,“你向来手巧,在迷雾山脉替我包扎时,可比徵宫的医官仔细多了。”
温热的血透过布料洇在云雀指尖,她浑身紧绷,想起那时在树屋里,宫尚角还会因为她给他处理伤口而脸红,如今氛围却全然不同。
宫尚角松开她的手,靠在软垫上慵懒地扯开衣襟,绷带下狰狞的伤口半隐半现,“愣着做什么?”他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哄,“还是说,云雀想看我失血过多晕倒?”
云雀败在了妖精手里,任命的取来医药箱,当她跪坐在榻边,小心的拆掉染血的绷带时,宫尚角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得更近,呼吸扫过她的脸颊:“别怕,我不痛。”
却在她继续动作时,故意闷哼一声。云雀手一抖,抬头便撞进他含笑的眼底——那分明是在捉弄她。
“宫尚角!”她气极,手重重按在伤口上。男人闷笑出声,反手将她搂进怀里,“原来云雀会生气。”
他贴着她耳畔低语,“我还以为,你永远只会说‘我们是朋友’。”云雀挣扎间,宫尚角突然按住她的手,将云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更痛,云雀要不要也治一治?”
云雀僵住,她注定不属于宫门,给不了宫尚角任何承诺,那么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
“抱歉。”云雀应该不知道她此刻眼里的情绪有多复杂,她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冷硬。
如果说之前的伤心难过有一定演的成分,那么现在宫尚角是真的有些难过了。可能也是看出了云雀有些口是心非,他还能安慰自己,不想云雀为难,他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笑着说:
“别怕,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放下所有顾虑的那天。”
云雀虽然被无锋作为杀手培养,但从小被寒鸦和姐姐保护着,心中亦有柔软。更何况,她还年轻,在无锋都是训练出任务,处处防备,才没有喜欢的人。
宫尚角和宫远徵是她真正以普通人的身份认识相处的,彼时她不是无锋刺客,心中的戾气也被环境磨平了不少,他们又是世间少有的优秀男子,心里不可能没有动摇。
可要说云雀更喜欢谁,那云雀也说不出来,她好像更喜欢和宫远徵一起玩,感受到宫尚角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会开心,但这两人加在一起也远远没有姐姐重要。
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要和姐姐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能因为两个男人而忘了初心呢?再帅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