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宫远徵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仓皇地转身。然而,他的披风却在转身时带倒了案上的药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青瓷药瓶瞬间碎裂,里面的雪魄膏泼洒在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你若觉得我碍眼,我走便是。”她的声音发颤,像根细针刺进他心脏最柔软处。
宫远徵望着满地狼藉,喉结剧烈滚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掌心勒出的月牙形血痕——那是方才强装冷漠时,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的印记。他慌乱地想要解释,却见云雀弯腰去捡碎片的瞬间,再也忍不住阻拦。宫远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攥住她手腕,触感比记忆中更纤细脆弱。
窗外,骤起一阵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窗户纸沙沙作响,屋内的烛火也在狂风的肆虐下明灭不定。在这光影交错之间,云雀恍惚看见宫远徵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在眼眶中颤抖着,却始终倔强地不肯落下的眼泪。
然而,就在云雀还没来得及看清宫远徵神情的时候,蜡烛突然“噗”的一声熄灭了,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云雀在黑暗中看不清宫远徵的神情,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双发亮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野兽,死死地盯着她。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好像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叹息,那声压抑的叹息像羽毛扫过耳畔,还未及反应,接着,便是如狂风暴雨般激烈又没有丝毫章法的吻铺天盖地而来,那吻像是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愤怒,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中。
云雀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什么眼红眼泪根本就是自己眼花了。她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可她发现自己在宫远徵的怀抱中完全挣脱不开。恼羞成怒的她,直接张嘴咬了宫远徵一口。
当尝到血腥味的瞬间,宫远徵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温度,所有隐忍的情绪化作汹涌浪潮。他的手掌死死扣住她后脑,另一只手用力箍住她腰肢,几乎要将两人的身躯揉碎成一体。云雀指甲在他后背抓出的刺痛,反而让他愈发疯狂,直到她急促的喘息声与自己的混作一团。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宫远徵终于给了她喘息的机会。此刻两个人离的极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格外清晰。宫远徵呼吸间都是云雀身上那熟悉又迷人的味道,他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为什么要来找我?”
云雀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我,我担心你……”
这句话对宫远徵来说不亚于表白,即便云雀的意思跟他心中所想的不一样,他也停不下来了。所以云雀那句“我担心你”还未说完,便被他含住下唇轻轻一吮,化作破碎的呜咽。
“云雀,是你招我的……”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子,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故意用舌尖勾勒着她耳廓的轮廓。感受到怀中的人微微战栗,宫远徵低笑出声,带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将唇一路辗转至她脖颈,牙齿轻轻咬住那处跳动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