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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丝剥茧寻内奸真相

女配就逆袭

檐角铜铃被骤雨打得东倒西歪时,温芷兰正将胭脂混着青黛往眼尾抹。

菱花镜里少女面色苍白,眼下刻意晕开的乌青倒像是惊惧过度所致。

她将浸过姜汁的帕子往袖中一塞,推门便撞上抱着锦盒的温子轩。

"妹妹这几日总往西市跑,当心沾了腌臜气。"玉冠青年笑如春风,指腹却摩挲着盒面暗纹——那是他生母陪嫁的木槿花图样。

温芷兰垂眸屈膝,袖中指尖掐进掌心:"多谢兄长提醒,妹妹不过是去挑些绣线。"转身时发间银簪"恰好"勾住对方腰间丝绦,在浅碧衣料上刮出半道裂痕。

三日后西市。

卖花老妪竹篮里藏着温府特供的岩茶渣,馄饨摊热气中飘着江淮口音的暗语。

温芷兰扮作戴帷帽的商妇,缀在温子轩三丈开外。

眼见那袭青衫要拐进当铺,斜刺里突然冲出个耍猴人,铜锣震得她耳膜生疼。

"小娘子当心!"耍猴人竹竿横挑她帷帽,露出半张脸时,温芷兰瞥见他耳后淡青色胎记——正是三日前盐帮暗卫的特征。

她佯装受惊撞翻糖画摊子,趁乱钻进绸缎庄后巷。

青石板上的茶渍断断续续,在染坊晾晒的蓝布阵中蜿蜒如蛇。

温芷兰数着心跳解开荷包,五枚铜钱叮当坠地,滚进墙根苔藓时摆出箭头形状。

这是她第七次跟丢。

暮色染红飞檐时,温芷兰蹲在醉仙楼屋顶数瓦当。

盐渍脚印在第六块滴水瓦下消失,而临街赌坊后墙新糊的招贴上,赫然印着半枚浪涛纹。

她摸出袖中舆图,蘸着桂花头油勾画路线,忽然发现温子轩绕的七道弯,最终都指向城隍庙西侧荒宅。

"原来是要借送子观音像传信。"她咬破指尖在帕上画符,血色渐渐凝成盐帮密令的变体。

这是前世抄家时狱卒闲聊漏出的暗号,此刻倒成了破局关键。

五更梆子响过三声,温芷兰裹着夜行衣翻出绣楼。

预知碎片在掌心发烫,她望着荒宅窗棂透出的微光,咬牙捏碎琉璃珠。

剧痛如银针刺入太阳穴,眼前蓦地炸开无数画面:

温子轩将盖着家主印的假地契塞进观音底座,神秘人黑袍下的浪涛纹刺青泛着青光;盐帮令牌与西跨院账本在月光下叠成诡谲的影;最后定格在染血密信上,收信人姓名被乌鸦啄食殆尽。

冷汗浸透里衣时,温芷兰正趴在冰冷屋脊上。

虚脱感顺着脊骨爬上来,她死死咬住袖中姜汁帕子,辛辣味逼得眼眶通红。

檐下传来温子轩带笑的声音:"告诉帮主,漕运改道那日,我要见到家父的..."

惊雷吞没后半句,豆大雨点砸在瓦片上。

温芷兰摸索着掏出妆奁,将沾着盐粒的瓦片碎屑藏进夹层。

指尖触到冰凉的玉珏时,突然想起这是及笄礼上温子轩所赠——内圈刻着"兰"字的暖玉,此刻正泛着幽蓝毒光。

卯时初刻,春杏推开房门时,温芷兰正对着铜镜梳堕马髻。

菱花镜映出妆台暗格,那里躺着半块染茶渍的盐帮令牌,与撕碎的秋海棠绣帕并排而卧。

窗外传来货郎叫卖岩茶的梆子声,三长两短,恰如前世抄家官兵的暗号。

"姑娘今日要戴哪支簪?"春杏捧来鎏金缠枝匣。

温芷兰捡起那支刮破温子轩衣料的银簪,在晨光中轻轻转动。

簪头嵌着的珍珠忽然裂开细缝,露出里头褐色的茶末——与牛车暗格里的一模一样。

檐角冰棱化水坠入青砖缝时,温芷兰正用银簪挑着灯芯。

菱花镜里映着妆奁夹层,三片沾着盐渍的碎瓦与半块令牌挨在一处,像几尾搁浅的银鱼。

春杏捧着药碗进来,她顺势将浸透姜汁的帕子掷进炭盆,腾起的白烟里裹着声咳嗽。

"姑娘该喝药了。"小丫鬟盯着她颈间红疹,那是用荨麻汁抹出来的痕迹。

温芷兰搅着汤匙,耳畔忽地炸开温子轩的心声:【看来那些流言奏效了,这丫头这几日连西跨院都不敢去】。

她手一抖,药汤泼在绣着并蒂莲的桌布上,洇出个歪斜的月牙——恰如昨夜偷溜进账房时,在假山石上做的暗记。

次日祠堂罚跪,青砖寒气顺着膝盖往上爬。

温芷兰数着祖宗牌位后的蛛网,听廊下婆子们嚼舌根:"到底是庶房出来的,听说前日顶撞了二夫人......"

这些话头是她故意放出去的饵。

暮色染红窗棂时,她踉跄着扶住供桌,袖中银针在烛台底划出浅痕。

那里藏着半张盐帮密令的拓印,墨色里掺着观音土,遇热会显出青纹。

温芷兰垂眸掩住笑意,果然瞥见门外闪过鸦青衣角——温子轩惯用的暗卫服色。

三更梆子敲过两响,她裹着狐裘溜进后厨。

灶膛灰里埋着包岩茶,与温子轩书房用的同出一脉。

指尖触到茶渣时,预知碎片突然发烫,眼前炸开零散画面:温子轩将盖着浪涛纹的密信塞进鲥鱼腹中,厨娘剁鱼时刀锋偏了半寸......

"姑娘怎么在这?"身后突然响起管事嬷嬷的惊叫。

温芷兰顺势打翻糖罐,黏稠的蜜汁泼在裙裾上。

她揪着心口剧烈喘息,将提前备好的皂角粉洒在茶渣处:"我...我饿得心慌......"

这夜温府传遍五小姐偷食跌跤的丑事。

晨雾未散时,温芷兰趴在绣架前扎破指尖。

血珠坠在雪色绢帛上,慢慢洇成秋海棠模样。

她听着窗外渐近的脚步声,故意将绣绷摔在地上——温子轩的心声裹着得意飘进来:【到底是闺阁女子,几句闲话就乱了方寸】。

"妹妹脸色这般差,可要请大夫?"温子轩跨过门槛,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晃得人眼晕。

温芷兰揪紧帕子咳嗽,袖中藏着昨夜偷换的盐引凭证。

那上面江淮盐运使的官印还泛着潮气,与温子轩鞋底沾着的红泥同出一处。

她望着对方袍角若隐若现的浪涛纹,突然想起前世抄家那日,狱卒靴子上也沾着这种朱砂混黏土的红泥。

"劳兄长挂心。"她颤着手去端茶盏,青瓷碗"失手"砸在对方袍角,滚水冲淡了那片红泥。

此后半月,温芷兰的绣楼终日飘着药香。

她倚在窗边给画眉添水,看温子轩的马车每日辰时从角门出,车辙印比往常深三指——那是暗格藏银的重量。

檐下冰棱坠地时,她数着铜钱往锦鲤池里投,实则用鱼食摆出盐帮暗号。

立春那日,厨娘送来鲥鱼羹。

温芷兰舀着乳白鱼汤,银匙忽然碰到硬物。

瓷勺破开鱼腹时,半枚浪涛纹铜牌沾着鱼脂滚出来,与她妆奁里那半块严丝合缝。

暮色四合时,温芷兰将最后一片染毒玉珏埋进石榴树下。

春杏提着灯笼过来,照见她腕间新添的伤痕——那是翻墙取密信时被瓦片划的。

假山石后传来三声鹧鸪啼,她摸出浸过姜汁的帕子按在眼角,转身时撞上抱着账册的账房先生。

"五小姐当心脚下。"老者扶她时,袖中掉出半张盖着浪涛纹的货单。

温芷兰弯腰去捡,发间银簪"不慎"勾破对方袖口。

借着灯笼微光,她看见账房先生腕上淡青色刺青——与预知画面里黑袍人的刺青如出一辙。

亥时更鼓响过,她将证据摊在青玉案上。

盐引凭证映着烛火,浪涛纹铜牌压在假地契上,染毒玉珏旁摆着撕碎的密信。

窗外飘起细雪时,温芷兰突然想起明日是祭祖宴,各房都要开祠堂供三牲。

她将证据缝进缠枝莲纹裙夹层,铜牌贴着心口的位置发凉。

菱花镜里少女正在描眉,远山黛扫过眼尾时,院外忽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春杏喘着气撞开门:"二夫人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温芷兰将最后半片密信塞进妆奁暗格,铜镜映出窗外晃动的灯笼,像极了前世抄家时的火把。

她摸出袖中姜汁帕子按在鼻下,抬眸时已换上惶然神色——是时候让温子轩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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