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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十六 海上激战

查九:苍海魅影

前情提要:海盗和AAT联合大闹塞壬之国,最终遭到了国王的制裁。贝姬面临两难抉择,杰克偷袭亚瑟却意外击中藏在他胸前的罗盘,罗盘被激活后带着大家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海面上迷雾重重,浪花轻轻地拍打着海盗船的船身。

  小伙伴们糊里糊涂地从甲板上爬起来,你望我,我望你,全都懵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现在又在什么地方?正当大家惊疑不定时,一个熟悉的呼救声传了出来:“救命啊——老夫怎么又被挂住了!”

  大伙循声望去,眼前滑稽的场景禁不住又让他们笑出了声——南洋教授像上次降落被挂在树上一样,这次又被挂在了桅杆的上面!

  何沐从旁边一个昏迷的海盗身上取得铁笼子的钥匙,把元元和探探放出来后,让他们俩把南洋教授叼了下来。南洋教授有苦说不清,只能灰头土脸地抱怨道:

  “唉!本来是想来研究学术的,没想到却来遭了这么多罪!早知道这趟旅程这么多波折,当初就不该答应那个假国王的邀请,不来赴约就没那么多事了……”

  “嗐,这话说的!如果不来这一趟就跟不了亚瑟一起进到塞壬之国了,一生中有可能仅此一次的机会不就白白浪费了嘛!”虎鲨倒是一点都不沮丧,反而为一路而来的冒险经历感到刺激和新奇。

  “虎鲨说得……对,冒险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只要有一颗……善于求知的心,那么这趟旅程……就是有收获的!”扶幽也连声附和道。

  “俗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倘若只窝在实验室里搞研究,那就只能停留在纸上谈兵,实践才能出真理!”博学多才的婷婷直接引用了一句俗语来证明自己观点的合理性,“所以说教授,您也不用感到太沮丧,仔细回想一下,其实这趟冒险还是挺有趣的!虽然说有好几次步入险境不假,但是科学探索的过程哪能没有一点风险呢?”

  望着小伙伴们一个个快乐的神情,贝姬也不由得受到了这份乐观的感染。和这群孩子在一起,她由衷地感受到了过去二十多年里从未接触过的一种感觉——这份感觉,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友谊吧。

  DODO冒险队的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同伴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贝姬在不知不觉中也俨然成为了他们队伍的一员。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这些孩子一样善良正直的人,即便国王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她也不会参与到反抗人类的斗争中去,即便这样做会被自己的族群所唾弃甚至彻底切割。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个世界值得为了那些热爱和平的人而保持美好和安宁。

  “诶,亚瑟怎么又不见了?”多多在迷雾中四处搜寻着亚瑟的踪影,最终发现一个黑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还以为那个就是亚瑟的影子,兴冲冲地跑过去从背后环住对方的腰,想给亚瑟一个“惊喜”:“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吧,哈哈!”

  谁知他等来的不是一句亲切的问候,而是一记重重的大比兜:“小色狼,老娘是你能乱碰的吗!”多多重重地被扇倒在地,当他抬起头看清楚对方是谁后,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哪是什么亚瑟,分明是海盗女郎珍妮!

  “奇怪了,多多又跑到哪里去了?”小伙伴们正纳闷着,就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雾气中传了过来:“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天助我也!终于让我找到南极冰墙的所在啦!”

  “南极冰墙?哪儿呢?”大伙还在云里雾里地四处张望,程灼却一屁股跌坐在地,那模样好像撞了鬼一样,抬起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你们看……那儿!”

  大伙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向前一望,双眼齐刷刷地全瞪直了——一块由冰雪组成的大陆像几十层楼高的屏障一样横在海盗船前,和大家之前的猜测一样,一道狭窄的通道就出现在这块大陆的正中间,既像是被天神一斧头劈开了一条裂缝,又像是一块巨大的奶油蛋糕被人从中间齐整得切成了两半。

  总之,眼前的场景把小伙伴们震撼得语无伦次——“南极冰墙”的传说居然成真了!

  “不错,看来只要通过这道冰墙,咱们就能到达南极后的新世界了!”又一个窃喜声在迷雾中响起,但由于雾气实在是太大,小伙伴们根本无法看清这句话是从哪个地方、哪个人嘴里说出来的!

  “你们错了!其实这块冰墙后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大陆,冰墙只是一个时空通道,罗盘则是穿越时空的装置,也就是说,所谓的新大陆其实就是目前地球上已知的大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死了这颗贼心吧!”

  大伙这下认出来了,这是亚瑟的声音!可小伙伴们现在被雾气包裹,还是找不到亚瑟的具体方位在哪儿,只能站在原地跟听相声似的愣愣地听着双方一唱一和:

  “切,亚瑟,少在这儿骗人了!你该不会是想独吞踏过南极冰墙的成果吧?”

  “我以船王的名义向你保证,现在绝对没有骗人!回去吧,别再执迷不悟了,否则你们根本承担不起擅闯禁地的后果!”

  “哎呀,你们几个搁这儿叽叽咕咕说啥呢!”虎鲨没有经过扶幽同意,不耐烦地从他的百宝箱里掏出一台大功率风扇吹开了周围的迷雾。迷雾散开的那一刻,大家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

  亚瑟和杰克正在互相剑拔弩张地当面对峙,而多多的脖子则被珍妮的手臂牢牢地钳住,他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小伙伴们发出求救的信号!然而与此同时更多的海盗也黑压压地站在对面组成了一道坚硬的屏障,让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有什么闪失让多多受到伤害。

  程傲跳到一只木桶上,高高在上地藐视着小伙伴们,仿佛在看几只一脚就可以踩死的蝼蚁:“没用了,今天这个南极冰墙我是过定了!等抵达冰墙后面的新大陆,我就带兵占领那里,无论谁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

  仿佛在回应程傲的话一样,海盗船全速朝着冰墙中间的通道驶去,大家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今天他们注定要通过南极冰墙,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群海盗胡作非为吗?程灼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恨恨地瞪着程傲,早知道自己的亲弟弟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或许他当年就应该狠下心来将弟弟逐出家门……都怪自己太心软了!

  婷婷不安地跺着小皮鞋跟,焦急地问亚瑟:“亚瑟,快想想办法啊!既然你能用那个罗盘穿越时空,难道就不能再穿越回去了吗?”

  亚瑟无奈地拿出罗盘展示给大家看,证明自己没在说假话:“没用了,刚刚杰克的那发子弹意外触发了罗盘,把我们带到了不知道哪个年代来。每次使用罗盘都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穿越的年代越久远耗费的能量越大,所以等到下一次使用估计还需要很长时间。”

  “都怪你们这群臭海盗!要不是你们趁人之危偷袭亚瑟,我们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你们能负得起责吗?”虎鲨真是气红了眼,恨不得使出自己研发的“究极奥义广播体操”把眼前这群可恶的海盗一拳全打飞!

  “把我们直接送到冰墙来了还不好吗?这样还省了不少路程呢!”杰克用沙哑难听的嗓音“咯咯”笑道,“放心,到时候不会让你们死得太折磨的,或许……直接把你们扔海里喂鲨鱼吧?”

  这个杰克真是油盐不进,应该说这群海盗还有程傲脑子里都是一根筋,根本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怎样的危险!随着海盗船在冰墙通道内疾速行进,大家的心都像是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抓住了,没人知道冰墙的后面会是怎样的世界,根据亚瑟所说的,他们到底会抵达科技发达的未来世界还是只有恐龙的远古世界呢?

  总之无论是到什么地方,他们这回都凶多吉少了,然而杰克居然还做着占领新大陆的春秋大梦,简直是太不可理喻了!可现在谁能让海盗船改变航道呢?

  终于,海盗船冲出了狭窄的通道,一道刺眼的光亮填满了船上所有人的双眼。等大家适应了眼前的亮光后,齐刷刷地像石化了一样怔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这辈子以来最不可思议的场景——

  眼前的不是什么飞船满天飞的科幻世界,也并非荒木丛生的原始时代,而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海上激战——人类正在和塞壬经历一场载入史册的大战,看那些人类乘坐的木制军舰和身上的穿着,了解历史的南洋教授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都是古罗马人。

  也就是说,他们穿越到了人类和塞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生战争的那个年代,并且还是“现场直播”!虽然罗马帝国的军事实力放到科技发达的现代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只有亲眼看过后才能见证到古代人进行海战的震撼——

  海面翻腾着铁锈与盐腥,十二艘三列桨战舰在惊涛间摆出新月阵型,青铜撞角撕碎浪涛的瞬间,罗马水手们的咆哮声震碎了塞壬的魔音。弩炮手绷紧肌肉,燃烧的沥青石弹在空中划出赤色轨迹,将三只俯冲而来的塞壬轰成漫天磷火。

  浪尖上浮起苍白面孔的海妖们突然张开鸟翼,声浪掀起十丈高的水墙。最外侧的军舰在剧烈颠簸中倾覆,落水士兵的惨叫尚未出口就被利爪拖入深渊。另一艘军舰的甲板上,塞壬们正疯狂地爬上甲板袭击船上的水手,罗马士兵们摆出青铜方阵盾撞飞袭来的塞壬,染血的短剑刺穿了一只只海妖的鱼尾,但同样也有更多的士兵被塞壬撕成了碎片,甲板上分不清是沾满了人类的血还是塞壬的血。

  这场两个不同种族之间的世纪之战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程傲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恼羞成怒的语气中又带着几分惧怕,预感到事情已经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这是到了什么鬼地方?冰墙后的新大陆跑到哪里去了!”

  婷婷又气又急:“人家亚瑟都给你们打好预防针了,你们自己偏要跑冰墙后面来,现在好了吧!”

  多多趁着珍妮不注意挣脱了她的手臂,喘着粗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明白了!怪不得古籍上说罗马人和塞壬开战期间,有几艘从未见过的高科技军舰出现在了海面上,莫非说的就是我们这艘海盗船?”

  听多多这么一说,扶幽也把所有线索串联到了一起,恍然大悟道:“我记得那个……塞壬国王说过,他们在这场大战里击沉了……一艘军舰,莫非就是我们……所在的……这艘海盗船吗?”

  “不管怎么说,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老夫就算死在这里也无憾了啊!”热爱历史的南洋教授激动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对于他而言,这简直就是历史书上的史实活脱脱照进了现实!

  “你爱死在这里就死吧,我可不想栽在这种地方,我还要等着回去当兰西公国的国王呢!”程傲虽然言辞激烈,但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像三岁小孩一样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了角落。

  在激烈的战况下,塞壬们使出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杀手锏——致命的歌声!在一波波刺耳的声波攻击中,数不胜数的士兵捂住耳朵暴毙身亡,还有一部分士兵眼前浮现出美妙的幻境,在自己全然不知的情况下跳下了船,被激烈的浪流卷走了。人类在塞壬的歌声面前就像是砧板上的鱼,根本无处可逃!

  海盗船上的大家也同样受不了歌声的袭击,只不过杰克这次有备而来,他迅速掏出耳塞塞进双耳,然后同样抬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正是南洋教授研发的那台声呐武器,天呐,它怎么还会在杰克的手上!

  杰克从容不迫地开启机器,机器散发出的声波顿时让塞壬们面露出痛苦的表情,纷纷跳回到海里不见了踪影。杰克又不由自主地大笑了起来,仿佛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哈哈哈哈哈,在这台机器面前,塞壬根本不自量力!”

  “你疯了,快把机器关掉!”贝姬自己身为半个塞壬,她可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们会不顾一切攻击声波发出的源头,也就是说,我们待会儿都会遭到他们的袭击……”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几十只塞壬果真如她所说破水而出,像发疯了一样攀上船身爬了上来!纵使杰克的人手再多,在塞壬大军面前也是沧海一粟,海盗们在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惨叫中遭受了塞壬的毒手,杀红了眼的塞壬们将这艘海盗船上的一切都视为了自己的敌人,包括无辜的小伙伴们!

  “快把那台机器关掉啊!不然我们都得死!”查理的怒吼点醒了被吓得愣在原地的孩子们,何沐首当其冲上前去抢夺杰克手中的机器,元元和探探也十分配合地为她打掩护。谁料就在这时,一发炮弹突如其来地砸中了海盗船的船身,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几乎所有人都被甩飞了出去!

  “哎哟,又咋了这是?”多多揉着被撞得火辣辣的臀部抬眼一看,一艘眼熟的军舰出现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哎呀,那不是苏的军舰吗?他们怎么又数不清多少次阴魂不散地追过来了?

  “Sink that pirate ship, ha ha ha!(给我击沉那艘海盗船,哈哈哈!)”几近疯魔的苏此刻已经听不进任何劝阻了,丧心病狂地想要把船上的海盗一并解决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现在可以说是被逼上绝境了!

  查理见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冲着亚瑟急吼:“亚瑟,罗盘还有多久才能用?我们等不了这么久了!”

  亚瑟紧张地看了眼罗盘,遗憾地摇了摇头:“没用了,时间还久着呢,穿越到古罗马时代耗费的能量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

  “这下真完了,没想到我们要死在海上了!”小伙伴们绝望地环抱成了一团,周围的塞壬和远处飞来的导弹随时都有可能让他们殒命。当大家都以为这下彻底无路可退的时候,一声古老空灵的鸣叫盖过了船上的嘈杂声,就像一壶冰凉的清水浇灌了每个人的心——

  原来是刚开始进入漩涡时看到的那只鲸鱼!那只鲸鱼看上去足足有两艘轮船那么大,当它在空中漂浮时,连阳光都被它遮掩得严严实实,海面上顿时如坠黑夜。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塞壬们见到那只飘在空中遮云蔽日的鲸鱼后,竟然全都像收到了某种神圣的指令般,虔诚地跪下身朝那头巨鲸膜拜,仿佛那就是守护着这片海洋的神灵——等等,说不定那只巨鲸就是海洋的守护神呢?要不然它的身上怎么会长着这么多常人无法理解却又觉得十分瑰丽的条纹?

  奇迹发生了——当巨鲸飘过海盗船的一刹那间,罗盘也像是被注入了无限活力般闪烁着金光!亚瑟尽管也感到十分吃惊,但他还是激动地向大家宣布道:“可以了,罗盘又重新被激活了!咱们现在可以回家去了!”

  “太好了……”怎料小伙伴们还没来得及庆祝,杰克就不死心地扑上来想要抢夺亚瑟手中的罗盘,他一边抓着亚瑟的衣领一边呲牙咧嘴道:“亚瑟,你亏欠了我这么多,我拿你块罗盘不过分吧!快把它给我!”

  “你这家伙!存心想把大家都害死是不是?”虎鲨这次是彻底忍无可忍了,他张开庞大的身躯一言不合扑到了杰克身上,阻止他的指尖触碰到亚瑟手中的罗盘。小伙伴们都团结一致上前来帮忙,元元和探探也用锋利的爪子挠着杰克的脸,像是把之前受过的气全给撒了:

  “你这个臭海盗,叫你拿箭射我们,叫你把我俩关进笼子里!你休想再害人了!”

  在大家乱作一团抢夺罗盘的过程中,不知道是谁又不小心碰到了罗盘上的指针,指针像被打开了某种机关似的飞速地转动了起来,紧接着,又一个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在了海盗船的船底,连船带人全都卷了进去!塞壬们受到惊吓纷纷飞离了海盗船,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远处的苏站在军舰上目睹了这一切。她全然丧失了理智,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那群海盗被我们解决掉了,这下再也没有人能比咱们先占领冰墙后的新大陆啦!哈哈哈哈哈……”

  “Boss, look over there……(老大,你看那儿……)”一个士兵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前方。放眼望去,剩下十几艘未被击沉的罗马军舰不约而同地将黑洞洞的炮口对齐了苏所在的这艘军舰 看起来好像是把他们当作敌人了!

  “哼,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咱们一艘现代军舰还敌不过几艘上古军舰?听我口令,给我开炮——”

  苏似乎是自信过了头,当真以为自己一艘军舰能同时应对对面十几艘军舰。当她意识到自己无法游刃有余地掌控局面时为时已晚——十几艘罗马军舰同时发射出了炮弹,漫天的炮火就像流星雨一样砸了下来,纵使这艘钢铁军舰再怎么牢固也被砸得千疮百孔,难逃被击沉的命运了!

  “你们这群可悲的蝼蚁!都给我等着瞧吧,等我搬救兵过来全灭了你们!”

  苏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她跟疯了一样指着对面的军舰破口大骂,但下一秒她就被一发飞过来的炮弹砸成了肉沫。这艘她引以为傲的现代军舰也伴随着巨大的悲鸣沉了下去,船上的所有士兵都沦为了陪葬品。

  海面上漂浮着形色各异的遗体和船只的碎片,宛若人间炼狱。巨鲸在海面上盘旋了几圈,随后就拖着长长的尾音飞向了远方,似乎是在为这场可怕的战争感到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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