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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射完风筝,魏无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弓也扔了,用手搭了凉棚放在额头上,去看山边的落日余晖。江澄觉得他状态不对劲,拿着弓转过头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刚转头就看见魏无羡像刚刚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倒了下去。
江澄吓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管会不会挨训,交代师弟们看好魏无羡,立刻跑回莲花坞去找虞夫人。
虞夫人得知了情况,先训斥了江澄一顿,让他赶紧把人带回来,又差金珠银珠去请大夫。
她早觉得魏婴这小子最近不对劲,往常活泼乱跳整天惹事,能把莲花坞给闹得掀翻了去,哪能像这几天安安分分的射风筝?虽说也惹出了些小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因为按魏无羡以往的作风来讲,这段日子简直可以说是好的不得了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几个自从一个月前一直零散着的链环,突然“咔哒”一声,因这一下的机遇,全部拼到了一起。
魏无羡睁开眼,面前依然是床板上那一连串滑稽的亲嘴小人头。他撑起身子,发现自己回到了莲花坞的房间里。
明明之前他还在和江澄一起射风筝的,怎么会突然回到家里来?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下床穿上衣服,起身去开门。门口金珠银珠正一边一个站着,见他出来,也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魏无羡有些纳闷,金珠和银珠是从小侍奉虞夫人的侍女,与虞夫人一同长大,比起侍女,更像是姐妹。在家里除了虞夫人,她们谁的话也不听。
魏无羡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金银双姝毕竟是属于虞夫人那边的,从小魏无羡不知被她们教训过多少次,也不敢上去打听情况,讨这个没趣。
他在莲花坞里匆匆走着,透过大堂窗户看到江厌离坐在桌边,旁边就是江枫眠,面色一喜就往里走。
才刚刚走近,就听里面传来虞夫人的一声怒喝:“你就惯着他吧!你看看你养出的好儿子魏婴,真是丢尽了江家的脸!”
这时候魏无羡的脚步已经刹不住了,虞夫人一转头看见他站在大堂门口,脸上怒气未消,一皱眉,喝道,“醒了?进来。”
于是魏无羡唯唯诺诺进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正低头受着就是了,虞夫人也不过是口上厉害,从没真对他怎么样过。江厌离见他站在中间不敢动,招手让他过去,又殷切地给他拿椅子让他坐。
按照以往,虞夫人这时一定已经开始训斥她“主子还伺候家仆”,可这次虞夫人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江澄在江厌离旁边,见他坐下来,眼神时不时往他这里瞟,表情十分古怪。
虞夫人往椅子上一坐,似乎被他气的不成,打定主意不再看他。江枫眠见魏无羡一脸状况外,轻咳了几声才道:“阿婴,你身孕一个月了,你知不知道?”
魏无羡:“……”
魏无羡:“啊???”
江枫眠看他神情更加迷茫,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换了个问题:“是不是蓝家二公子?”
魏无羡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漫不经心地“嗯”了几声,连表情都是呆呆的。江枫眠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蓝家二公子的人品形貌都不错,把你交给他我还是放心的。”
“我听长泽说你生在秋天,要不就在十月份挑个与蓝二公子八字相合的好日子作生辰,怎么样?”
江枫眠拿着纸张和笔,转头问呆呆坐着的魏无羡。他能谅解蓝家还没来提亲的事,毕竟只过了一个月,姑苏那边之前受了那么大的灾,如果要准备提亲,事情太多应该还没有忙过来。蓝家那般重礼重情、君子之德的世家,断不会丢下魏无羡不管的。
“……不用了。”魏无羡慢慢开口道,声音干哑难听,尾音几乎逝在风里。
江厌离看魏无羡低着头,神情也不对,脸上的温柔笑意逐渐变成了担心,不解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很轻地唤他:“阿羡?”
这时魏无羡已经什么话都听不到了。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蓝忘机那张俊美苍白的脸,一会儿是在篝火的映照下,那个人脸上犹带泪痕地说“魏婴,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一会儿又是他掏出真心剖白后那个人用淡淡的语气说他“……胡说八道”。
坐在魏无羡身旁的江澄看到他脸色煞白,眼神空洞又呆滞,嘴唇上的血色几乎褪尽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澄觉得他的眼眶好像微微发红。
半晌,魏无羡才轻声道:“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