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令君 beta:常人 omega:令卿
发情期:信期 抑制剂:清修丸
一时兴起把蓝忘机扑倒后,魏无羡就后悔了。
因为现在,当两个人站起来以后,蓝忘机用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一个劲往前走,魏无羡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眼看着蓝忘机一路把他往静室带。
魏无羡觉得自己应该争取一下:“停,停!你觉得我们孤令君寡令卿的同处一室合适吗?让你们家守夜的看到多不好……蓝湛!蓝湛!!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蓝忘机!!!”
蓝忘机:“罚。”
魏无羡:“……”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魏无羡欲哭无泪,简直想回到几分钟前把那个调戏蓝忘机时顺嘴说“把我送给你赎罪”的那个自己活活掐死。
魏无羡又挣扎了几下,奈何蓝忘机手劲不似常人,根本挣不开,干脆放弃,由蓝忘机这么拉着他往前走。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魏无羡他们路上竟然没有碰到巡夜的蓝家门生。要是让他们看见含光君大半夜拉着人往静室里带,那绝对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推开静室的门,魏无羡一眼就看见蓝忘机的琴桌上趴着个小小的人影,手里还紧紧攥着毛笔。
蓝忘机松开了他的手腕,两个人悄悄地走到蓝归鸿身旁。蓝归鸿看起来睡得很熟,毛笔有一点歪斜,纸上滴了好大一团墨迹。毛笔尖儿贴在他脸上,弄得他那张白净的脸上也沾上了不少星星点点的墨色。
魏无羡不知怎的心里就是一抽,走上前去轻轻抽走他手里的毛笔。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蓝归鸿微微一皱眉,没有要醒的迹象。
“他经常这样?”魏无羡转身问蓝忘机。蓝忘机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先去换身衣服,我抱他回客室。”
魏无羡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丧服,他不嫌晦气,蓝忘机大概是看不惯的。眼看着蓝忘机转身去了静室旁的客室去安顿蓝归鸿,魏无羡在迅速逃走和换衣服之间抉择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衣柜里翻找衣服。
他本来都做好了再穿一遍繁琐的蓝家校服的决心,结果打开衣柜一看,发现在一堆雪白的衣服里明显掺杂着几件黑色的衣服。
难道蓝忘机有私底下穿黑衣的习惯?这循规蹈矩的小古板怕是也受不了蓝家的校服。
魏无羡在心底偷笑几声,把黑衣取出来穿上,意外地还算合身,以他现在的身体来说有些大,空落落的。衣服的款式面料都算得上是上乘,只是闻起来有股久置的霉味,像是已经放了很多年都不曾拿出来过。
魏无羡正准备关上衣柜的门,突然发现在一堆衣服下还有一件不同寻常的衣服,他好奇心顿起,权衡了一番利弊,把衣服轻轻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摊开。
这是一件中衣,颜色泛黄,带着岁月的痕迹。还有些地方沾染着一些污垢,像是干涸的血迹,明显可以看出主人曾为了将它洗干净而费了怎样的心思。
这件衣服身量比较小,显然是件少年的中衣。
魏无羡将目光移上去,看到这件衣服左胸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边缘有些焦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烧毁了一样。
他浑身一僵。
记忆铺天盖地地涌来,眼前走马观花似的涌过形形色色的人群,将他再度卷入前世的那场迷梦里。
“阿谌——”魏无羡冲着对面的小孩子招手,“到我这儿来。”
魏谌勉强扒着魏无羡晚上睡觉的石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圆滚滚的小腿打滑了几下,吧嗒一声摔到了地上。
小孩子没哭,用小手抹了把脸上的灰,似乎是想爬到魏无羡那里去。奈何地上有稀碎的小石子,膈得腿疼手也疼,魏谌爬了几步,抬头看看魏无羡的位置,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要阿娘——哇——”
魏无羡连忙几步冲上去把他抱起来,放在臂弯里颠,没几下魏谌就不哭了,一把拽住魏无羡的发带,头往他肩窝里蹭。
其实当初魏谌学说话时魏无羡哄着他叫自己“阿爹”,但也不知是哪个告诉他的,魏谌最先会说的是“阿娘”,于是就锲而不舍地用这个称呼喊魏无羡。
在魏谌学会喊“阿爹”后,魏无羡也多次矫正过他的叫法。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天生就能从血脉中感应到什么,愣是不改口,魏无羡也就随他去了。
听到了动静的温情从洞外走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挑眉道:“大老远就听见阿谌在哭,你又欺负你儿子了?”
魏无羡拍着魏谌的背转过身来:“情姐,冤枉啊,我疼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他?”
温情低头不再和他扯皮,推了推带过来的饭菜,“赶紧吃,吃完去山下买点土豆上来。阿谌刚刚一岁,别让他学走路。”
魏无羡答应着坐下来端起饭菜。臂弯里的魏谌抽抽搭搭哭完好像有点困了,靠在魏无羡肩上迷迷糊糊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