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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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严家乐带着宋小远来到了严家明的住处。

开门的是严家明的护工："严先生在里面，他...心情不太好。"

严家乐点点头，牵着宋小远的手走进客厅。严家明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看着窗外的雨。

"家明，"严家乐轻声说，"我们来了。"

严家明没有回头："来干什么？来看我这个废人吗？"

宋小远感觉严家乐的手紧了紧。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家明，对不起..."

"对不起？"严家明突然转动轮椅，眼神凌厉，"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重新站起来吗？"

"家明！"严家乐厉声打断，"够了！"

"不够！"严家明怒吼，"你们知道这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看着这双废腿，想着那个该死的夜晚..."

"那个夜晚不是小远的错！"严家乐也提高了声音，"是那个醉驾司机的错！"

"那她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要装死？"严家明质问。

"我没有装死！"宋小远哭喊道，"我昏迷了三个月...等我醒来，你们都不见了..."

严家明愣住了。

严家乐走到弟弟面前，蹲下身："家明，我知道你恨。但是恨不能改变过去。小远...她也是受害者。"

严家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宋小远走上前，跪在严家明面前："家明，我知道说对不起没有用。但是...谢谢你。谢谢你那天晚上推开我..."

严家明的眼眶红了："你...你真的昏迷了三个月？"

宋小远点点头："等我醒来，已经在另一个城市的医院了。他们说我失忆了...直到最近，我才慢慢想起来..."

严家明闭上眼睛，泪水滑落："我...我一直以为你抛弃了我们..."

"没有，"宋小远握住他的手，"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们。完颜哥哥...还有你。"

严家乐也握住弟弟的另一只手："家明，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严家明看着哥哥，又看看宋小远，终于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樱桃树下"餐厅。

严家乐、宋小远和严家明坐在窗边的位置。窗外，那棵樱桃树开满了花。

"哥，"严家明突然说，"我想...去国外做康复治疗。"

严家乐和宋小远对视一眼："你确定吗？"

严家明点点头："我想试试。也许...也许有一天，我能重新站起来。"

宋小远握住他的手："我们支持你。"

严家明笑了："谢谢。还有...对不起。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

宋小远摇摇头："都过去了。"

严家乐举起酒杯："为了新的开始。"

"为了新的开始。"三人碰杯。

饭后，严家明先离开了。严家乐和宋小远坐在樱桃树下。

"家乐，"宋小远靠在他肩上，"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重新找到了家。"

严家乐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你就是我的家。"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严家明回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他终于可以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