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严家明再次出现在公寓门口。
这次,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哥,"他冷冷地说,"我想你需要看看这个。"
严家乐接过文件,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你女朋友的真实身份。"严家明看向站在一旁的宋小远,"或者说,我们应该叫她...小樱桃?"
宋小远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看到严家乐翻开文件,里面是她小时候在孤儿院的资料,还有那张她最害怕看到的照片——十年前车祸现场的监控截图。
"这是..."严家乐的手开始颤抖。
"没错,"严家明咬牙切齿地说,"她就是那个害我失去双腿的小贱人!"
"不..."宋小远后退一步,"不是这样的..."
严家乐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小远...这是真的吗?"
宋小远的泪水夺眶而出:"家乐,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严家明怒吼,"解释你是怎么害我变成残废的吗?解释你是怎么装死逃走的吗?"
"我没有装死!"宋小远哭喊道,"那天晚上,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他们说我昏迷了三个月...等我醒来,你们都不见了..."
严家乐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他想起十年前,警察说现场没有发现小女孩的踪迹,可能已经...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声音沙哑。
"我害怕..."宋小远泣不成声,"我害怕你会恨我...我害怕失去你..."
严家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出去。"他说。
"家乐..."
"我说出去!"严家乐突然怒吼,"立刻!马上!"
宋小远感觉心脏被狠狠撕裂。她最后看了严家乐一眼,转身跑出了公寓。
外面下着大雨,就像十年前那个夜晚。
宋小远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走着,泪水混着雨水流下。她想起严家乐曾经说过的话:"有些回忆,即使再痛苦,也不愿意忘记。因为...那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
可是现在,她连最后的回忆也要失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宋小远发现自己来到了"樱桃树下"餐厅。那棵巨大的樱桃树在雨中摇曳,仿佛在向她招手。
她走到树下,靠着树干慢慢滑坐在地上。
"完颜哥哥..."她轻声呢喃,"对不起..."
突然,一把伞出现在她头顶。
宋小远抬头,看到严家乐站在雨中。他的衣服已经湿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什么..."他声音颤抖,"为什么要瞒着我?"
宋小远泣不成声:"我...我害怕失去你..."
严家乐蹲下身,将她搂入怀中:"傻瓜...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
宋小远愣住了:"可是...家明..."
"家明的事,不是你的错。"严家乐轻轻擦去她的泪水,"那天晚上,是醉驾司机的责任。家明推开你,是因为他爱你,就像...我爱你一样。"
宋小远感觉心脏被狠狠击中。她紧紧抱住严家乐,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雨还在下,但两人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在这棵见证了他们所有回忆的樱桃树下,他们终于找回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