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场逢场作戏里，藏着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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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后，她踩着细高跟鞋，摇摇晃晃地从酒店后门溜出来。酒喝得有点多，脸颊泛着红晕，眼妆微微晕开，眼尾泛红。
经纪人早就在保姆车旁等着，见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赶紧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她笑嘻嘻地歪着头：
·郁礼·“姐，我厉害吧？”
经纪人无奈地戳她额头：“是是是，大明星，明天热搜又该说你醉酒撒疯了。”
小醉鬼不乐意了。撇撇嘴，一脸委屈。
·郁礼·“哪有耍酒疯嘛。根本没醉。”
张凌赫站在旋转门后，目光穿过晃动的玻璃，落在远处的她身上。夜风卷起她礼服的裙摆，露出纤细的脚踝，又被她随意地用手压住。
助理凑过来低声问要不要叫车，他摆摆手，视线仍黏在那个方向。
明明最怕冷，却总穿得这么单薄。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身体已经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等他回过神，人已经冲到了她面前。夜风灌进衬衫，鼓起的衣料拍打着胸膛，带起凉意。
·张凌赫·“送你？”
他喘着气问。
一旁的经纪人左看右看，识趣地先上了保姆车。
郁礼微微抬眼。夜风里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还有一丝柑橘调香水味，清冽又温润。
……奇怪，怎么感觉脑袋更晕了。
·郁礼·“张老师今天这么好心呀？”
小醉鬼说完自顾自低头踢了下石子，石子咕噜噜滚出去老远。她于是又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睫毛又密又长。鼻梁小小的，鼻头圆圆的还有点翘。
·郁礼·“谢谢好意～”
·郁礼·“还是不麻烦了。”
保姆车停在面前。郁礼刚要拉开车门，他突然按住她手腕。郁礼回头看他，眼睛在问“怎么了？”
张凌赫喉结滚了滚，好久没动作，最后只是伸手把她耳边散落的头发别好，关心道：
·张凌赫·“明天机场别又睡过头。”
他的手指有点凉。惹得人不自觉缩了一下。
随后她才听清了他的话。耳尖被他指尖擦过的地方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郁礼眼神闪躲着，装作不耐烦地拉开车门，只是动作被自己放慢了。
·郁礼·“知道了，啰嗦。”
他忽然笑了，声音低低的：
·张凌赫·“怎么，舍不得走？”
小猫心思被戳破。
·郁礼·“才没有。”
她白他一眼，又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他站在路灯下，领口微敞，眼底带着点醉意，又亮得惊人。意识到刚刚在想什么，立马晃了晃脑袋，警告自己：
·郁礼·郁礼呀郁礼。你清醒一点。
小醉鬼终于坐进去，关上车门的瞬间，听见他喊她名字。她怔了怔，手指搭在车窗按钮上，迟疑半秒，最终还是缓缓降下。
夜风混着微凉的空气灌进来，连同他的声音也变得不真切。
·郁礼·“嗯？”
张凌赫只好弯腰凑近，手掌撑在车顶，凑在她耳边，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
·张凌赫·“到了给我发消息。”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张凌赫·“别又玩消失。”
啊偶被猜透了诶…
郁礼心虚地没回话。不爱回消息是真的。除工作日外是真的常年免打扰，能联系到纯属是因为爱玩手机。所以只是伸手把他松垮的领带拽正，
·郁礼·“看心情吧。”
冲他挑眉，然后示意司机开车。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却一直站在原地没动。郁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似乎还残留着肌肤相触的温度。
从来都是这样，若有若无的试探，玩笑般的触碰，谁都不肯先低头承认什么。明明认识时间算在圈内最久的，还是感觉陌生——熟悉又陌生。
·张凌赫·好一个看心情。
车开走了。
助理小跑过来：“哥，回酒店吗？”
·张凌赫·“不用管我。我去健身房。”
跑步机调到最慢档，还是静不下心。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是经纪人发来的明日行程。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点开她的聊天窗口。
上次对话停留在半个月前，她分享的剧组盒饭照片。再往上翻，全是这种琐碎日常。他每条都回，但从不主动发。
拇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最终发出去一句——
·郁礼·“明天几点的飞机？”
郁礼刚刚洗漱完，拿起手机看时间，就看到弹出的消息。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她小声嘀咕一句，“关你什么事。”手指还是老老实实敲了回复。
【哩哩】：八点。
张凌赫发完就把手机扣在器械台上。三十秒后，震动声响起。他抓起手机，速度快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H】：我顺路，送你。
她盯着这条消息，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但马上又压下去。
【哩哩】：不用，助理会来接。
这次她回得很快。他嗤笑出声。怎么撒谎都不打草稿，她助理昨天明明请假回老家了，朋友圈晒的高铁票他看得一清二楚。
【H】：你助理昨天请假了。
……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正想着怎么回，他又发来一条：
【H】：我明天六点到你楼下。
语气不容拒绝，完全没给拒绝的余地。她咬着嘴唇，想回句“随便你”，又觉得太刻意，最后只发了个“哦”过去。
结果下一秒——
【H】：别又睡过头。
郁礼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他带着笑的眼睛，气得直接把手机扣在枕头上。头发都给气炸毛。
·郁礼·……烦死了。
这边的张凌赫，想象到她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觉得通宵拍戏的疲惫一扫而空。
可下一秒，突然意识到什么，嘴角的弧度蓦地僵住。
·张凌赫·真是疯了。
跑步机被他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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