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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他站在衣帽间前，破天荒地犹豫起来。
黑色冲锋衣太沉闷，灰色卫衣又显得刻意。指尖在一排衣架上徘徊，最后挑了件白色立领衬衫。上次拍广告时造型师说过，这个颜色衬他。
镜子里的人眼下泛着淡青，他皱眉凑近，用指腹抹了点遮瑕膏。一点一点、直至涂抹到看不出来才满意。
五点四十，他的车停在她家楼下。
昨夜回去后本该补觉，却鬼使神差翻出她所有访谈视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说过的话：“理想型是话少的行动派。”
他坐在驾驶座反复调整空调出风口。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她拖着登机箱一路小跑，宽大的卫衣帽子罩住脑袋，像只慌慌张张的企鹅。
实在没忍住笑了。怎么这么可爱啊。
·郁礼·“是不是故意的？停这么远。”
故意装凶的，但没有威慑力的声音传入耳朵。
郁礼才不会承认其实是自己起晚了一点点，为了防止某人拿这事打趣，所以决定先发制人。
·张凌赫·“是是是。我的错。”
他失笑，乖乖认错。接着解锁车门，趁她弯腰放行李时，迅速把准备好的热美式塞进她卫衣帽子里。果不其然看到某小猫炸毛，手忙脚乱地掏出来。
·郁礼·“这要是撒了…”
·张凌赫·“特制杯盖。”
他指了指咖啡杯，
·张凌赫·“你上次说机场咖啡像刷锅水。”
郁礼点点头，拖着尾音“哦～”了一声。捧着杯子小口啜饮。晨光透过挡风玻璃洒进来，把她睫毛映得愈发分明。
张凌赫握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安静下来的她更像只毛绒布偶猫，让人想揉进怀里。
他又回头看她，指了指副驾驶，
·张凌赫·“怎么不坐？拿我当司机啊。”
·郁礼·“怎么会。”
郁礼立马打开车门，转到副驾驶。等到目光触及到座位时，才发现副驾驶上放着一个纸袋。视线立马投向他，用眼神询问。
·张凌赫·“三明治。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
他发动车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郁礼刚坐好，把纸袋放在腿上还没来得及拆。就听他这一句，立马转头看他，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是三个月前综艺录制时，随口提过一嘴的网红店，排队要两小时起步。
她嘴角一点点翘起，眼睛也随着弯起来。
天呐…真的要夸夸你了。
·郁礼·“现在我单方面宣布咱俩天下第一好。”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轻点了下头，只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嗯”，实际心里别提有多暗爽。
郁礼向来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自己开心别人听了也开心。
·张凌赫·“安全带。”
他出声提醒。
她明显怔了下，随即慌乱地去摸身侧的安全带。金属扣碰撞的声音清脆，却盖不住她小声的嘟囔：
·郁礼·“我自己会系…”
他语气含着笑，
·张凌赫·“好好好。”
…
导航提示前方拥堵，张凌赫趁机降下车窗。风灌进来，才觉清醒几分。
手机屏一直亮起又熄灭。他瞥了眼，锁屏上是经纪人陈哥发来的未读消息，最新一条写着：“祖宗！你知道被狗仔拍到会是什么后果吗？”
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面无表情地熄了屏。
他当然知道后果。女艺人和男艺人私下同车，足够在热搜久居不下。更何况他们之间，远不止“朋友”那么简单。对于她，他承认自己有私心。
三年了。
他就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经纪人：我看你根本不清醒。
郁礼似乎很忙，一直在打字回消息。张凌赫也就自觉地没有打扰，只是一味地开车。车厢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小声响和她偶尔的按键声。
直到——
“航站楼到了。”
郁礼身子微微前倾，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来时滚轮卡了一下。她低头拖箱子的动作有些笨拙，露出一截后颈泛着淡淡的粉。
说话声音闷闷的，鼻音比早上更重了些，
·郁礼·“就送到这吧。”
这下关系再好也不行了。
·张凌赫·“你感冒了。”
他伸手想探她额头，却在半空停住，转而去接行李箱，
·张凌赫·“我送你进去。”
·郁礼·“不行。”
·郁礼·“超话里已经有站姐发路透了。”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郁礼张凌赫同框#的词条已经爬上热搜尾巴。接着朝他眨眨眼，又顺势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张凌赫想说他不介意，想说拍到又怎样，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张凌赫·“好。”
·郁礼·“谢谢你来送我。”
她说，声音透过口罩有些模糊，
·郁礼·“下次请你吃饭。”
郁礼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回头。她拉下口罩，晃了晃手机，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郁礼·“对了。别担心照片的事，我会解决的。”
张凌赫想说什么，但郁礼已经快步走向航站楼，背影纤细却挺拔。他看着她消失在自动门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
手机再次震动，是陈哥的电话。他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经纪人陈哥声音炸响在耳边，“郁礼那边刚发了微博，你们俩的危机公关她一个人搞定了！她发了什么你自己看吧，我现在要去处理媒体那边...”
电话挂断，张凌赫点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是#郁礼张凌赫新戏合作#。他点进去，看到郁礼十分钟前发的微博：
“偷偷提前出行被抓包~感谢‘小羽’@张凌赫顺路送机！《云之羽》剧本讨论中，大家敬请期待~[调皮][调皮]”
配图是两人在剧组时的旧照，她穿着古装对他做鬼脸，而他看着镜头，眼神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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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不要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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