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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礼擦桌动作没停，只是眼皮微掀，视线从那片不断扩大的深色醋痕滑到他脸上。眼睛很亮、很亮，见她看过来，故作不经意地、俯身靠近了些。
而她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将吸饱了醋渍的纸巾放在桌子角。随后拖长音调，用指尖戳他额头，
·郁礼·“探班呀？”
·郁礼·“人多眼杂的，不嫌麻烦吗？”
你小子都忙成什么样了。
黄明昊倒也不躲，反而是就着她手指的力道往后仰了仰。他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含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黄明昊·“不麻烦。我就在边上看看。”
·郁礼·“我们小贾人好好哦～”
一句毫不犹豫地夸赞。
像一颗裹了蜜糖的小石子，投进他心湖，漾开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她指尖收回，重新拿起那张被醋渍浸透、颜色深沉的纸巾，作势要转身去丢掉。
黄明昊身体像被无形的线牵引，又往前倾了回来。也因此，距离比刚才更近，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她垂下的眼睫，近到能闻到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洗发水味。
·黄明昊·“就完了？”
他声音里含带点不易察觉委屈和不满，像只没讨够主人摸摸的大狗，
·黄明昊·“一句‘人好好’就想打发我啊？”
郁礼动作顿住，没回头，只是侧过脸睨他。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点点促狭的笑意：
·郁礼·“不然呢？黄大忙人，还想讨点什么彩头？”
她晃了晃手里的脏纸巾，挥发的醋味更浓了些，
·郁礼·“探班礼物是…帮你处理‘事故现场’？”
“事故现场”四个字被她咬得又轻又软。
黄明昊被她看得耳根发热，但仍梗着脖子不肯退。他目光灼灼，停在她微翘的唇角：
·黄明昊·“处理得不够彻底。”
·黄明昊·“而且，探班礼物…不该是双向的么？”
他伸出手，没碰她，只是用修长手指，极其自然地、轻轻勾了一下她捏着脏纸巾那只手的尾指指尖。
郁礼没躲开，也没迎合，她终于转过身，正面对着他，微微歪头，
·郁礼·“双向的？那你想…怎么‘双向’？”
她视线慢悠悠地扫过他的下巴，落在他紧抿的唇上，又缓缓移回他深邃的眼眸。黄明昊被她看得口干舌燥。
他想说“一个拥抱”，想说“让我多待会儿”，甚至更逾矩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最终，只是汇为一句：
·黄明昊·“比如…帮我解决一下‘口渴’的问题？”
他目光灼灼，声音含不易察觉、试探性 他没直接说要什么，只是抛出一个模糊、不明的“需求”。郁礼眼睫忽闪了一下，带着点“我就知道”的了然。
·郁礼·“口渴啊…”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轻轻巧巧地晃悠，
·郁礼·“行啊。”
没再多看他一眼，利落地转身，捏着那张醋味浓郁的纸巾走向角落垃圾桶。黄明昊目光紧紧黏在她纤细背影上，看着她弯腰丢掉纸巾。
径直走向里面一侧的冰箱，弯腰打开。冷气“噗”地涌出，带来一股清凉。她纤细身影被光晕勾勒着，动作不紧不慢。
·郁礼·“喏。
郁礼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人也走了回来。她没把饮料直接递到他手里，而是举着，停在他面前。
那是一罐冒着丝丝凉气的、黄澄澄的柠檬味气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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