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福晋和玉妍妹妹怎么来了?”苏绿筠起身迎接。
金玉妍脸上笑意盈盈:“这不是来瞧瞧你嘛,感觉如何了?真是恭喜苏庶福晋了,说不得要为爷添个小阿哥呢!”话虽说得动听,可那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青樱则是走到苏绿筠身边,目光扫了眼桌上的茶盏,轻声说道:“你现在有孕了,可要当心入口的东西。像这茶水都要少喝点了。”
苏绿筠心中一暖,忙拉着两人的手,招呼她们坐下:“可心,上去端碗酸梅汤来”。
金玉妍端起杯盏,轻轻吹了吹桂花浮沫,忽然开口道:“姐姐怀着小阿哥,少不了要好好滋补,我从母族带来了顶级红参,还有王爷前些日子特意赏赐的珍稀补品,等回府后,我就让贞淑给姐姐送来。”
苏绿筠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地道谢:“妹妹真是贴心,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说罢,又轻轻叹了口气,哀怨地说道“我们不像福晋,生下来的孩子得爷看中,得到的赏赐补品如流水一般,就连皇上都高看福晋的嫡子嫡女几分。”
“绿筠,虽说补品有宜,可也不宜多吃。补得太过,反倒可能累了身子,对胎儿不好。”青樱眸子闪了闪,开口转移话题。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荷包,递了过去,“这是我亲手做的安神香囊,你夜里戴着,许能睡得安稳些。
苏绿筠接过香囊,象征性地闻了闻,目光却又落在金玉妍身上。她生怕对方因为青樱的话,不送补品了,忙笑着打圆场:“青福晋也是关心我,不过妹妹送来的补品肯定是极好的,我会小心着吃。”
金玉妍看见一这幕,以扇掩嘴轻笑:“我岂会多心,姐姐若不嫌弃,明日我再让贞淑送几个点心方子,听闻孕期吃些甜食,心情也会变好,对胎儿也有益处。”
几日后,苏绿筠突然腹痛如绞,整个人在床上疼得冷汗淋漓,绿荫轩顿时乱作一团。
“好好的,怎么回事儿?”陈婉茵焦急地询问一旁的可心,“太医呢?去请了吗?”
“今早还好好地,刚刚用了饭就不舒服了。”可心哽咽道,“方才温香已经去请张太医了。”
话音刚落,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廊道传来,琅嬅神色凝重得带着下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丫鬟温香与张太医。
“太医先给苏庶福晋诊脉!”琅嬅踏入绿荫轩,声音干脆利落地吩咐道。她目光一扫,屋内弥漫着紧张与慌乱的气息,苏绿筠正躺在床上,痛苦地蜷缩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苍白如纸。
张太医神色严肃,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苏绿筠的手腕上。一时间,屋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紧紧盯着太医的一举一动。
过了好一会儿,张太医眉头紧锁,又换了只手为苏绿筠把脉,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
“太医,我家主儿情况究竟如何?”可心焦急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张太医起身,拱手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沉重:“福晋,苏庶福晋体内药物相互冲突,胎气受到严重冲击,眼下胎儿岌岌可危。若不能及时控制,不仅胎儿难留,苏庶福晋的性命也将不保。”
这话如同一颗惊雷,瞬间在屋内炸开。
琅嬅开口道“张太医务必要尽力确保母子平安!我宝亲王府定有重谢!”
张太医沉思片刻,恭敬回道:“福晋放心。当务之急,需先为苏庶福晋开具保胎之药,稳住胎气。明日再服用化解体内冲突药物的方子,此后让苏庶福晋安心卧床休养,远离那些致使药物冲突之物,身体自然会慢慢好转。”
“红芍,你去陪张太医开药,取我的药材和器具亲自煎好端过来。”琅嬅点头,对红芍吩咐道。
红芍忙不迭点头,和张太医匆匆离去,绿荫轩内,紧张压抑的氛围却丝毫未减,众人的心都悬在了半空。
“玉簪、橙花你们陪着可心,为苏庶福晋更换衣物、转移房间,就先住到……”琅嬅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
陈婉茵善解人意的开口:“去我那里吧!我的住处还算安静,定能让苏庶福晋安心调养。”眼神诚挚,语气里满是关切。
琅嬅闻言,略作思忖后点头应允:“好,就去婉茵那儿先住一晚。这段时间,你多费心照料。”
“沁水,你脚程快,务必请三位太医过来,仔仔细细检查这间房的里里外外,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莲心,你带上几个得力的丫头,守住这院子,一个可疑人都别放进来,绝不能让人钻了空子!进保,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回禀王爷。”
众人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
琅嬅坐在椅子上,二等丫鬟绿芜给她端来了一盏冰镇茉莉奶绿,她端起茶盏,抬手饮了一口。【em……好喝,要不是时候不对,我应该再来碟点心的!】
室内寂静无声,雕花铜漏发出的滴答声,愈发清晰。
“禀福晋,太医到了。”沁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谨慎。琅嬅放下茶盏,素手轻抬:“快请进来。”三位太医鱼贯而入,为首的太医率先行礼,声音恭谨:“福晋,我等定当竭尽所能。”
琅嬅微微颔首,目光在太医们身上扫过:“劳烦诸位太医,事后本福晋定当重谢。”太医们领命后,便分散开来,手持银针、药瓶,开始仔细检查屋内的每一处角落。
就在这时,院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莲心匆匆走进来,神色紧张:“福晋,王爷来了!”琅嬅起身相迎 。
“琅嬅,绿筠怎样了?”弘历大步踏入屋内,神色凝重。“究竟是何缘故?”
琅嬅有条不紊地道:“苏庶福晋情况不容乐观,我已吩咐丫鬟取用我的药材与器具,赶去熬药。想着这儿人多嘴杂,四处探查询问,容易惊扰苏庶福晋养胎,便安排她到婉茵那儿,婉茵正悉心照看着。
“至于具体原因,太医们正在探查。”
弘历神色稍缓地点了点头,“琅嬅安排的很是妥当。”
“王爷,苏庶福晋体内的药物冲撞,初步查明,是这枚香囊中的紫苏、辛夷,与今日膳房送来点心中的杏仁,三者相遇,引发毒副反应。”三位太医在一番检查、讨论后,向琅嬅弘历回禀。
“香囊?究竟是怎么回事!”弘历剑眉紧蹙,目光如炬,朝着王钦道“去把苏庶福晋身边伺候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王钦忙不迭得去寻人了。
可心、温香与小丫头禾禾、小太监赵一泰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这个香囊是哪来的?”琅嬅温柔又不失威严地开口询问,事关苏庶福晋的安危,你们须照实说来,不得虚言。”
可心吓得浑身发抖发不出声音。
倒是一旁的温香哆哆嗦嗦地说道:“前些日子,青侧福晋来看我家主儿,当时送了这个安神香囊。”
“青樱?”弘历狐疑。
就在此时,金玉妍姗姗而来,她双眼微红,满脸焦急:“听闻苏庶福晋出事,我一刻都不敢耽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心瞧见金玉妍也回过神来,“的确是青侧福晋送来的安神香囊,当时金格格也在!”
玉簪却在此时走了进来,无声无息地朝琅嬅点了点头。
“安神香囊?莫不是青福晋她?”金玉妍并没发现,还在自顾自的演戏,用手绢掩面抽泣,“都怪我,若是早些警醒,苏姐姐也不会遭此劫难。”
弘历当然不觉得会是青樱,但众目睽睽不好偏袒,因此面色愈发阴沉,吩咐王钦:“速去请青侧福晋过来!”不多时,青樱带着海兰匆匆踏入屋内。
“青樱,苏庶福晋身边人指认,这害她的香囊是你所赠,你作何解释?”弘历目光无奈地看向青樱。
“王爷,青樱姐姐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平日里青樱姐姐对我们关怀备至,悉心照顾,怎么会陷害苏姐姐?此事定有蹊跷!”海兰一听就急了,开始帮着青樱辩解。
又看向可心等人质问道:“可心、温香,你们为何要污蔑青樱姐姐?”
金玉妍瞧准时机,心中暗喜,面上却立刻露出一副悲戚模样。她用绣着金线芍药的帕子掩面,肩头微微颤抖,抽噎着说道:“海格格,话可不能乱说。她们一个小丫头,无依无靠的,怎么敢无端陷害侧福晋?这香囊本就出自青福晋之手,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怎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青樱细眉紧蹙,眼中满是无辜与诧异:“王爷,妾身百口莫辩,实在毫不知情。探望绿筠时,所赠香囊的确是妾身和海兰亲手做的,但妾身没有做过那些事。”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琅嬅内心直呼好家伙,这海兰真是纯纯大冤种,很明显金玉妍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香囊海兰也出力了,一起跟着干活好处没她的,出了事儿青樱就把海兰的名字报上来了。
此刻的海兰,双颊因焦急涨得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不假思索地挺身而出:“王爷,我能作证,我们做的香囊里,只有有助于安神的艾草、薄荷,绝无紫苏和辛夷。”海兰言辞恳切,目光如炬,让弘历信了大半,见对方似有动摇,金玉妍连忙开口。
仿佛不经心地说道:“谁不知道海格格与青福晋关系亲近,平日里形影不离。难免会为了维护姐妹情谊,偏袒青侧福晋吧?”
温香仿佛也抓住了重点接口道“听青福晋的话,海格格也与香囊之事有所牵扯,如此一来,海格格的证词,又怎能让人信服?说不得是海格格见不得我家主儿有孕,私自放进去的呢!”
弘历闻言,目光如炬,射向海兰:“海格格,你作何解释?”
海兰眼眶泛红,贝齿紧咬下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王爷,我对苏姐姐只有羡慕祝福,绝无嫉妒加害之心。”
青樱站在一旁,带着护甲的双手交叠于身前,一副“人淡如菊”的样子,并未出声为海兰求情。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玉簪稳步上前,先是恭敬地向弘历和琅嬅行了个礼,而后声音清脆地说道:“王爷,福晋,自苏庶福晋出事以来,奴婢便觉得温香神色不对。她眼神闪躲,行事慌张,与平日里大不相同。今日午后,奴婢更是在她房中发现了一个布包,里面有不少银钱。这些银钱数目可观,以温香的月例,绝不可能积攒如此之多。”
弘历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看向温香:“这作何解释?”
温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舌头像打了结般:“我……我……”
金玉妍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却强装镇定,上前一步,用手绢轻拭眼角:“王爷,说不定是温香私下接了什么活儿,才攒下这些银钱,不能仅凭这点就胡乱猜疑。”
“是这样吗?”琅嬅勾起唇瓣,又抬眸望向温香。
“那就查查吧。”她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眼神看似温柔,实则透着审视,仿佛能看穿对方的心思。
温香傻眼了:“福晋……我……”连忙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红肿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王爷,福晋,我……我不敢欺瞒。这些钱……是有人给我的。”
“是谁?”海兰上前一步,杏眼圆睁,语气中满是愤怒与急切。
温香偷瞄了一眼金玉妍,见其眼神冰冷,似有警告之意,心中一凛,嗫嚅道:“是……是青侧福晋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在香囊、饭菜里动手脚,再嫁祸给旁人也就是海格格。”
“温香,当日你家人生病,还是苏庶福晋特意寻我,请府医问药治好你的家人,你如今这般作为,当真不感念半点她平日里的恩德吗?”琅嬅叹息道,“直到如今你还拿这漏洞百出的说辞攀污青侧福晋,竟看不出王爷和本福晋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吗?”
弘历感叹琅嬅的纯善,觉得这刁奴实在可恶,受了苏绿筠的恩德,却恩将仇报!遂开口道“温香,你若再不从实招来,不仅你自身难保,你的家人也会受牵连。”
温香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泪水夺眶而出,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说出真相时,她却依旧咬定是青樱指使。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红芍走了进来。
“福晋,苏庶福晋的胎像已经稳固了,张太医说需要好好静养上一段时间。”
弘历紧绷的神色微微一松,长舒了一口气:“苏庶福晋和腹中胎儿平安无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话锋一转,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射向温香,声音陡然变得冰冷:“温香,苏庶福晋与腹中胎儿险些因你丧命,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
温香此时心中已存死志,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我不甘心!”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决绝,不顾一切地朝着厅内的石柱撞去。
“温香,不可!”青樱最先反应过来,惊呼出声,想要冲过去阻止,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温香的额头重重地撞上石柱,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汩汩流下。她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缓缓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弘历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与愠怒,目光死死地盯着倒在血泊中的温香,似乎难以置信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时,金玉妍心中暗自庆幸,面上却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上前一步,微微摇头,轻声叹道:“恐怕是这丫鬟自己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妄图通过谋害苏姐姐,为自己谋条出路。如今事情败露,自知难逃一死,这才畏罪自杀。”
青樱听闻,眼睛圆睁,反驳道:“金格格,你怎能如此轻易就给温香定罪?王爷,温香死得冤枉,此事疑点重重,温香若背后无人指使,怎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弘历摆手道,“好了,青樱,温香残害府中子嗣,又构陷你与海格格,行径恶劣,如今畏罪自杀,也算罪有应得。”
金玉妍暗自松了口气,手帕轻掩嘴角,适时添油加醋:“王爷英明。这温香心思狡诈,定是觉得计划败露,无颜面对王爷,才自寻短见,妄图逃避惩处。”
弘历眉头微蹙,抬手摆了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此事就此揭过,往后莫要再提。”
琅嬅抬眼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都快四个小时了,居然折腾了这么久】:“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吧。王爷你也累了一天,先回长春仙馆休息吧,妾身去瞧瞧苏庶福晋。”
弘历却摇头,亲昵低语道“我与福晋一起”。
安抚过苏绿筠后,二人一同回了长春仙馆。
刚踏入馆内,便瞧见刚过完四岁生日的小璟莘,正挥舞着那根玉髓小鞭子。她小脸涨得通红,发丝随着动作轻晃,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琏弟,你帮我把蜡烛点一下吧!”清脆的童声在屋内响起。
永琏听闻,乌溜溜的眼睛闪过一丝灵动,忙不迭点头,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一旁,脆声吩咐:“小圆子,点蜡烛!”
“为什么要点蜡烛?”弘历笑着问。
“阿玛!额娘!”两个小家伙瞧见父母,眼中瞬间亮起星星,异口同声喊道。
小璟莘蹦跳着跑到弘历跟前,扬起手中的鞭子,奶声奶气道:“因为要练鞭子呀,用鞭子灭灯。昨日瞧见侍卫叔叔们练武功,可威风啦,我也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厉害!”说罢,还煞有介事地比划了一下鞭子。
春日的长春仙馆内,檐角铜铃在微风中叮当作响,琅嬅轻轻替女儿整了整衣袖,目光温和地落在对方身上,接着问道:“元澈他们呢?”
小璟莘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玉髓鞭子,听到额娘的话,歪着小脑袋,羊角辫上的流苏轻轻晃动,脆生生地回道:“元澈弟弟和大哥哥大姐姐她们去读书啦,他不喜欢玩鞭子。”言语间,小脸上还闪过一丝遗憾。
琅嬅走上前揽过永琏,伸手轻轻捏了捏女儿粉嫩的脸颊,眉眼含笑,半开玩笑地嗔怪道:“我看,是你总欺负弟弟们吧?”说罢,她又耐心地叮嘱:“不要总是指使弟弟们做这做那,他们和你一样,都是需要被呵护的。兄弟姐妹之间,要相互关爱,明白吗?”
小璟莘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旋即拉住琅嬅的裙摆,撒娇道:“额娘,我知道啦。可元澈弟弟太胆小啦,明明我很乖哒。还有琏弟,他都是自愿哒,每次我让他帮忙拿东西,他都跑得可快啦!”
这时,弘历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咱们璟莘把弟弟们拿捏得稳稳当当。”他走到女儿身边,蹲下身子,语重心长地说:“虽说永琏乐意帮你,但他们却有自己的喜好。往后呀,不能勉强他们,要尊重每个人的想法。”
小璟莘若有所思,点了点小脑袋。
弘历眼中满是欣慰,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最懂事、最可疼的孩子。
玉髓小鞭子
蝉鸣悠悠,圆明园里的荷香与草木的芬芳交织弥漫。长春仙馆在月光的轻抚下,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亭台楼阁若隐若现,宛如人间仙境。
察觉到弘历进来,琅嬅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相迎。刹那间,一股清甜的水果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弘历周身的倦意。这香气清幽如水,似是蜜桃的香甜,又混着荔枝的馥郁,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荷叶清香,丝丝缕缕地钻进弘历的鼻腔,让他忍不住轻嗅。
“今日用了什么新香料,这般好闻?”弘历走近,开口询问,他虽然也是皇天贵胄但自幼不受重视,有了机会便一心专攻读书治国骑马射箭这些正事,对这些香品了解的并不如自家福晋多。
琅嬅 “是花果制成的香露。”【嗯,新配的果味香水,选用清晨带着露水的新鲜蜜桃和荔枝,再加上荷花灵露,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制成。整个大清都独一份,能不好闻嘛~】
弘历点头,“是加了薄荷吗?似乎有冰凉之气。”
“是加了一点冰片、薄荷。”她点了点头。
【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薄荷这些药材,如今自己的灵力愈发深厚,可以自动调节周围的冷暖,怎么说呢,大概就像是一台空调吧,冬天有暖,夏日有风。】
尤其是炎炎夏日,心浮气躁之时,琅嬅就像是一枚散发着冷香仙气的人参果,一身冰肌玉骨,触手生凉,好似夏日里的细雨,又如同清澈的泉水。
这也是炎炎夏日里,弘历总是会选择来琅嬅这里休息的原因,他不愿去其他人处忍受闷热与拘束。
“王爷今日又去了福晋那!”贞淑声音压低,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金玉妍手中的牛角梳“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妆台上,胭脂盒也跟着晃动起来,洒出些许粉末。“哼!这福晋也真是的,天天缠着王爷,自从来了圆明园,王爷就没留宿过咱们这儿!”她美目圆睁,语气里满是不甘,精心描绘的嘴唇微微颤抖,似要将满心的怨愤都宣泄出来。
“主儿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贞淑赶忙上前,一边轻轻为金玉妍按摩肩膀,一边安慰道,“也不知,福晋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把王爷迷得晕头转向?不过主儿年轻美貌,王爷又岂会不喜?只要好好筹谋,定然会夺得王爷的宠爱!”
金玉妍沉思片刻:“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这几日天气炎热,明日我亲自送些母族小菜给王爷品尝,王爷定然喜欢。”
【有没有可能他需要的不是泡菜,而是一台空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