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果然比宝月楼鲜活得多。小池塘在阳光下闪着碎光。花朵在亭台楼阁间,点点嫩黄浅红,确实好看。
小燕子像撒了欢的小马驹,和龙葵介绍这御花园里景色。紫薇和晴儿一左一右,陪着龙葵慢慢走着,轻声细语地介绍着园子里的景致。
龙葵静静地听着,脚步不疾不徐。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过于苍白的肤色镀上了一层极淡的暖意。她偶尔会顺着紫薇或晴儿指的方向看去,在暖阳和同伴的低语中,似乎又消融了一点点。
“香妃娘娘,我可以喊你含香吗”小燕子有点高兴的什么也没有想脱口而出。
紫薇晴儿连忙看向龙葵的,脸上也带着些许期待,又害怕龙葵的抵触。
还未等龙葵回应,耳边传来
“哟,本宫当是谁呢,好大的雅兴,原来是几位格格陪着……香妃娘娘逛园子啊。”
皇后扶着容嬷嬷的手,身后跟着几位嫔妃,仪态端方地从御花园另一侧的游廊转了出来。皇后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底却一丝温度也无,目光像带着钩子,直直落在龙葵身上。
小燕子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下意识地往龙葵身前挡了半步。紫薇和晴儿心头也是一紧,连忙福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龙葵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群华服丽人,看着皇后那审视的、带着明显不善的目光,只是依照这些日子紫薇她们教的,也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动作有些生疏。
皇后将龙葵那略显生硬、毫无恭敬可言的行礼姿态尽收眼底,心头那股一直压着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也更冷了,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香妃入宫也有些时日了。虽说皇上体恤,免了你的晨昏定省,让你安心静养。可这宫里的规矩,该知道的,总该知晓一二。”她往前踱了一小步,目光死死的盯着龙葵,“见了本宫,就只是这般……敷衍了事么?莫非,是觉得有皇上恩宠,便可连六宫之主的体面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话太重,直指龙葵恃宠而骄,目无尊卑。小燕子一听就急了,梗着脖子就要开口:“皇后娘娘!香妃娘娘她……”
“小燕子!”紫薇赶紧拉住她,示意她不可顶撞,自己上前一步,声音依旧柔婉,“皇后娘娘息怒。香妃娘娘初入宫闱,对宫中礼仪尚在学习之中。且娘娘脚伤初愈不久,行动略有不便,还望皇后娘娘体谅。”晴儿也连忙跟着福身:“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紫薇和晴儿的解释,目光只盯着龙葵:“学习?本宫看她是全然不懂规矩!皇上宽厚,竟然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了!容嬷嬷,”她声音陡然一厉,“去,好好教教香妃娘娘,见了本宫,该如何行礼问安!”
“嗻!”容嬷嬷应得响亮,脸上露出一丝狠厉,立刻就要上前。
小燕子急得脸都红了,紫薇和晴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龙葵站在原地,看着容嬷嬷气势汹汹地逼近,突然感受到身体内的一丝异样,身体下意识地微微绷紧。
就在容嬷嬷的手几乎要碰到龙葵的刹那,一个低沉威严、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响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