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他们仨前脚刚开车奔巴乃去，后脚留在北京小院儿里的天欢，眼神看向桌子。
桌子上，盖着块灰扑扑的布，是那个鬼玺。
“我还就不信了。”天欢嘀咕一句。她走到桌边，一把扯开那块灰布。
她伸出手指头，没碰着，就在离它还有一寸远的地方停住。
指尖那点看不见的灵力，像根小针，小心翼翼地朝那鬼玺扎过去。
手指头刚碰到那鬼玺
“嗡！”
天欢整个人都懵了，眼前一花，院儿里的树，头顶的天，脚下的砖地，屋里透出来的灯光全没了。
像是有人猛地把她眼睛捂上了，耳朵堵死了，鼻子也给捏住了，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着，气儿都喘不上来。
她就飘在一个啥都没有的大黑窟窿里。远处有几个小光点，跟快没电的萤火虫似的，要亮不亮地挂着。
天欢心里“噌”地就火了，想也没想，身体里那股劲儿本能地就往外冲，想把这片死黑撕开。
可那劲儿刚冒个头，就像被堵死了的下水道，一点儿都泄不出去，憋得她胸口生疼。这鬼地方，把她那点本事封得死死的！
“你不该在这儿。”
那声音又来了！跟上次一样，直接钻她脑子里。
“谁？”天欢猛地转头，对着这片死黑吼，“滚出来。”
“天道。”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天道？天欢心里咯噔一下。“装神弄鬼，是你把我弄这儿来的？干嘛？”她压着火，声音冷得掉冰渣。
“你本不应该来这里。”天道无奈的说，“你的出现会打乱它的走向。”
“是我想来的吗？”天欢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死静里特别刺耳，“既然我来了，就不用你管？”她眼一瞪，凶光直冒，“嫌我碍事儿？行啊，就送我回去。”
好一阵儿没声儿，静得让人心慌。
天道再次开口：“现在不行。”
天欢的火“轰”一下顶到脑门儿！把她关在这破地方，既不能走，也留不下来。
滔天的憋屈和怒火烧得她啥也顾不上了，锦雾绫！“嗖”一下飞了出去！这会儿它像道刺眼的白电光，带着她所有的火气，狠狠劈向这片无边无际的死黑。
“噗！”
锦雾绫还没有碰到什么，就一股沉得要命、不讲理的劲儿压下来，死命地缠着她、往下按。
“你！”天欢气得浑身哆嗦，脸都白了。
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股力量压制着她，“你讲我留在这里又无法讲我送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天欢又发现这个天道感觉有些虚弱，不让不会只让她感觉到压力。
“不听话”天道的声音猛地一沉，冒出点冷冰冰、不讲人情的狠劲儿。“那就睡吧。”
这话音刚落。
“呃……”天欢眼前一黑，手脚身子全软了。人轻飘飘地倒了下去，浮在这没上没下的黑窟窿里。锦雾绫也蔫了，没光了，软塌塌地飘在她旁边。
她没全睡死。脑子里还有那么一丝丝、一丁点儿的念头，像大风里的一点火星子，在无边无际的黑里死撑着。她听见了那声叹气，真真儿的，听着又累又惨。
“唉，还不是为了补那个时空裂缝”天道的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像自言自语，“能够维持这个世界已经不容易了，现在又严重透支，没个几百年看来是恢复不了了，只能先让你来这里，免得扰乱了走向。”
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睡吧，好好睡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最后几个字，跟蚊子哼哼似的，然后彻底没声儿了。
黑窟窿里又死静死静的了。天欢浮在那儿，像个没魂儿的玉人儿，最后一丝意识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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