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跟疯了似的冲进胡同,轮胎蹭着墙皮,“滋啦”一声,带下来一片灰。吴邪几乎是踹开车门滚下来的,脸上全是汗和泥道子,眼珠子通红。
“天欢,天欢!”他嗓子都喊劈了,一头撞开小院儿的破木门,“出事了!小哥他们被困巴乃了,得靠你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风卷着几片枯叶子在地上打转。
吴邪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他冲进堂屋:“天欢?别睡了,救命啊。”
屋里没人。桌子椅子空着,桌上那块盖鬼玺的灰布,皱巴巴的。
“人呢?”吴邪有点懵了,又冲进后院,“天欢,别闹了,真出大事了。” 后院也空荡荡的。
一股说不出的慌,猛地攫住了他。
他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几间屋里乱窜,床底下,柜子后头,堆杂物的旮旯都没放过。
最后,他喘着粗气,站在空落落的堂屋中间。
“天欢……你跑哪儿去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飘,带着自己都没觉出来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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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去,一天过去了。
吴邪像丢了魂儿,在胡同里挨家挨户地问。
胡同口,电线杆子底下,墙角根儿……他低着头,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扫着地面,希望能找到点啥,哪怕一根头发丝儿也好。没有,啥都没有。
晚上,他瘫坐在院里的台阶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塞了一团乱麻。
“她不会自己走的……”他对着黑漆漆的院子说,“小哥他们还等着救命呢……她不是那样的人……”
“莫非?”他猛地攥紧手心,“被人抓走了?谁能抓她?她那本事……” 吴邪又觉得不可能,“没人能奈何得了她,除非她自己……”
“自己走?”他使劲摇头,想把那念头甩出去,“大家相处的怎么好,怎么会呢。”他卡壳了,心里堵得慌。
“天欢……你到底在哪儿啊……”他对着黑漆漆的院子,又喃喃地问了一遍,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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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吴邪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像根被霜打蔫的草。
他找到解雨臣。
“小花……”他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解雨臣闻言抬起头,看到吴邪的样子,眉头立刻皱紧了:“吴邪?你怎么弄成这样?”
吴邪打断他,带着绝望的急切,“天欢不见了,小哥他们也被困生死不明。”
“天欢怎么了?”解雨臣敏锐地捕捉到关键。
“她……”吴邪喉咙哽了一下,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像被抽掉了魂,“她……不见了。”
“不见了?”解雨臣一愣,放下手里的东西,“什么叫不见了?”
吴邪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乱,“我前天晚上赶回小院儿,她就不在,屋里屋外都找了,一点影子都没有。”
解雨臣的脸色变了,站起身说“都没发现吗?”
吴邪用力摇头,眼圈红得厉害:“没有,我翻遍了,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黑瞎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花儿爷,听说天真回来了?哑巴那边……”他话没说完,看到吴邪的样子和解雨臣凝重的表情,声音卡住了,“怎么了这是?”
“天欢失踪了。”解雨臣言简意赅,脸色很沉。
“啥?”黑瞎子眼珠子瞪得溜圆,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八度,“失踪?!谁?天欢?她怎么可能失踪呢。”他两步跨到吴邪面前,一把抓住吴邪胳膊,“天真!说清楚,怎么回事?她那么大本事,能失踪?!”
吴邪被他晃得头晕,哑着嗓子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黑瞎子松开吴邪,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见了,说不定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办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了。”黑瞎子烦躁的抓了抓头,就往外走去。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天欢在这边根本不认识什么人,难道她是“它”的人,但是要是这样天欢为什么会帮他们呢,他一定要找到天欢问个清楚。
“瞎子!”解雨臣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黑瞎子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解雨臣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你去哪儿找?现在重要的是张起灵他们还被困着,我们要去救他们出来。”
黑瞎子梗着脖子:“那也不能干等着啊!万一……”
“没有万一”解雨臣坚定的说。
他们只能将寻找天欢放在后面,先去就救张起灵他们。
之后等张起灵进入青铜门,而在外面的吴邪等人始终没有找到天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