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楚昭从徐相书房出来，正要离开，却被徐娉婷叫住了。
“楚公子请留步。”
楚昭转身行礼：“徐小姐有何吩咐？”
徐娉婷微微一笑：“今日天气甚好，我想去花园作画，不知楚公子可否赏光一同前往？”
楚昭稍作迟疑，便点头应下：“承蒙徐小姐相邀，楚某荣幸之至。”
二人在花园亭中坐下，丫鬟奉上画具。徐娉婷一边调色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楚公子近来似乎常来府上？”
“承蒙老师看重，常有些事务交代。”楚昭谨慎地回答。
徐娉婷笔下不停，似是随口一说：“我瞧暮烟那丫头近来似乎与你颇为投缘。”
楚昭心中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二小姐天真烂漫，很是可爱。”
“是啊，我这妹妹自小体弱，父亲格外疼爱，从不肯让她多见外人。”徐娉婷轻轻蘸了蘸颜料，“说起来，前几日她还同我说起楚公子呢。”
“哦？二小姐说了什么？”楚昭忍不住追问。
徐娉婷抬眼看了看他，复又低头作画：“也没什么，就是说楚公子待人温和，与她很是聊得来。”她停顿片刻，声音轻柔了几分，“不瞒楚公子，我……我一直很欣赏公子的才华。”
楚昭微微一怔：“徐小姐过奖了。”
“我是真心话。”徐娉婷笔尖稍顿，在宣纸上染开一抹绯红，“父亲也常夸赞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呢。”
楚昭谦逊道：“老师过誉了，楚某才疏学浅，还需勤学苦练才是。”
作画完毕，徐娉婷送走楚昭，便径直往徐暮烟的院落走去。
“暮烟，在做什么呢？”徐娉婷走进屋内，见妹妹正捧着一本游记看得出神。
徐暮烟慌忙合上书：“姐姐怎么来了？”
徐娉婷在她身旁坐下，柔声道：“方才我请楚公子一同作画了。”
“是吗。”徐暮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徐娉婷轻轻握住她的手：“暮烟，姐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请说。”
徐娉婷斟酌着词句：“你觉得楚昭这个人如何？”
徐暮烟脸微微一红：“楚昭哥哥人很好，常给我带些小玩意儿，还会给我讲外面的趣事。”
“是啊，楚公子的确温文尔雅，才华出众。”徐娉婷语气温柔，“不瞒你说，我……我对他颇有好感。父亲似乎也有意撮合我们。”
徐暮烟愣住了，手指微微一颤。
徐娉婷继续道：“你年纪尚小，又少与外人接触，姐姐是怕你误会了对楚公子的好感。况且……”她顿了顿，“父亲若是知道你与男子往来过密，怕是会不高兴的。”
徐暮烟低下头，声音细微：“我明白了，姐姐。”
“好妹妹，姐姐不是要限制你交朋友，只是……”徐娉婷轻抚她的发丝，“咱们这样的女子，行事总要多些顾忌才是。”
此后数日，徐暮烟果真不再主动去找楚昭。
有时远远看见他的身影，也刻意绕道而行。
楚昭颇觉纳闷。
几日后，他从徐相处出来，特意绕到后院，果然在一处僻静角落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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