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暮烟惊呼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墙头摔了下来。
楚昭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跌落的身影。
少女柔软的身躯落入他怀中，若有似无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
“徐小姐，没事吧？”楚昭低声问道。
徐暮烟慌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脸颊绯红：“没、没事，谢谢楚公子。”
楚昭眼中带着笑意：“徐小姐这是要出去？”
“那个……我就是觉得好玩”徐暮烟窘迫地低下头，忽然又急切地抬头，“楚公子千万别告诉我爹你见过我。”
楚昭轻笑：“好，我不说。”
徐暮烟顿时笑逐颜开：“谢谢楚公子。”说完就要往街上走。
才迈出两步，楚昭就拉住了她的衣袖。
“楚公子还有事吗？”徐暮烟回头问道。
“我正好无事，不如陪徐小姐走走？有个伴，也不至于让老师担心。”楚昭温和地说。
徐暮烟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楚昭点头，对应香道：“取一方手帕来。”
应香递上一块素白手帕，楚昭接过递给徐暮烟：“戴上这个，能省去不少麻烦。”
徐暮烟摸了摸脸上的手帕，恍然大悟：“谢谢你，楚公子。”
“徐小姐客气了。徐相是我的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
“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啦。你也别一直叫我徐小姐了，叫我暮烟就好。”徐暮烟眉眼弯弯。
楚昭笑意更深：“那暮烟也叫我...”
“楚昭哥哥！”徐暮烟抢先叫道，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楚昭看着这双眼睛，心头微微一颤：“好，那暮烟，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啊好啊！”徐暮烟兴奋地点头，迫不及待地朝街口走去。
楚昭快步跟上，稍稍走在她的外侧，不动声色地护着她。
“哇，这就是街市啊。”徐暮烟好奇地四处张望，“比书上写的还要热闹！”
“暮烟以前没来过街市？”楚昭有些惊讶。
徐暮烟摇摇头：“爹爹从不让我出门，说外面危险。我都是看游记才知道外面的样子。”
她忽然停在一个糖画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熟练地勾勒出蝴蝶形状的糖画。
“喜欢吗？”楚昭问道。
徐暮烟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看就好，我没带银子。”
楚昭已经掏出铜板：“老伯，要一个蝴蝶糖画。”
“不用不用”徐暮烟连忙摆手。
楚昭已将糖画递到她手中：“就当是见面礼。”
徐暮烟接过糖画，眼睛笑成了月牙：“谢谢楚昭哥哥！”
两人继续向前走，徐暮烟时不时被各种小摊吸引。
“那是什么？”她指着一个卖面具的摊子问道。
“那是面具，什么图案都有。”楚昭耐心解释。
“那个呢？”她又指向一个吹糖人的摊子。
“那是吹糖人，用糖稀吹出各种形状。”
徐暮烟忽然停下脚步，望向远处：“那高高的楼阁是什么地方？”
“那是望江楼，临江而建，景色很好。”楚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去看看吗？”
徐暮烟犹豫了一下：“会不会太远了？我怕回去晚了被爹爹发现。”
楚昭想了想：“不远，转过前面那条街就是。若是担心时间，我们走快些便是。”
“那好！”徐暮烟兴奋地点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楚昭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什么都问”
楚昭微笑：“不会，我很乐意为你解答。”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望江楼。登楼远眺，江水粼粼，帆影点点。
“好美啊！”徐暮烟倚栏远望，眼中闪着光，“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楚昭站在她身侧：“暮烟很喜欢看书？”
“嗯！特别是游记，能看到各地的风土人情。”徐暮烟转头看他，“楚昭哥哥去过很多地方吗？”
“只是帮老师办事去过一些地方”楚昭答道，“江南水乡，塞外风沙，都见过一些。”
“真好啊”徐暮烟羡慕地说，“我最远只到过城外的寺庙，还是去祈福的，根本没机会看风景。”
楚昭看着她失落的模样，轻声道：“以后若有机会，我可以再带你出来看看。”
“真的吗？”徐暮烟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爹爹不会同意的”
“总会有办法的。”楚昭安慰道。
这时，应香上前轻声提醒：“公子，时辰不早了。”
徐暮烟顿时慌张起来：“哎呀，我得赶紧回去了。”
楚昭点头：“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徐暮烟明显安静了许多。
“怎么了？”楚昭关切地问。
“只是想到又要回到那个院子里，有点难过。”徐暮烟低声道，“今天谢谢你，楚昭哥哥，这是我最快活的一天了。”
楚昭心中微动：“以后若你想出来，可以托人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
徐暮烟惊喜地抬头：“真的可以吗？”
“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楚昭微笑，“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自己爬墙了，太危险。”
徐暮烟不好意思地笑了：“嗯，我答应你。”
到了相府后院墙外，徐暮烟依依不舍地摘下面纱还给楚昭：“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快回去吧，小心别被人发现了。”楚昭叮嘱道。
徐暮烟点点头，熟练地找到墙角一个隐蔽的小门，悄悄溜了进去。
楚昭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身对应香说：“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公子放心。”应香恭敬应道。
楚昭回头望了眼相府高墙，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双清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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