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是谁?”
杜城冷笑,他一点都不惊讶沈翊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他的关心太明显了,就算是欣赏喜欢对方,也不可能一上来就做到这种地步。
于是,他胡诌了另一套说辞,“这你还得感谢你老师,你老师曾经对我有恩,他临终前托我要罩着点你。”
“许老师?”显然沈翊不太相信他的说法,“可我总觉得……”
“总觉得我像你死去的白月光?”闻言,沈翊皱着眉看向他,杜城踩了一脚刹车,保时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冷下脸来,“你知道对死者最好的祭奠是什么吗?是遗忘!忘了他,去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不要把每个对你好的人都当成他!”
“够了!你别再说了!”沈翊推开车门要下车,却一把被杜城揪了回来,手掌流血的伤口在沈翊的袖子留下血痕,但杜城的视线却被沈翊腕间的伤疤所吸引了。
沈翊就像被蜜蜂蛰了似的想躲开,杜城紧扣住他的手腕,“这是什么?”
“跟你没关系。”被抓住的腕子内侧布满了细小的伤痕,有的像刀片划的,有的像笔尖扎的,沈翊瞬间感觉自己被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在这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被看得一丝不挂。
“你就那么想死吗?!”杜城愤怒的吼到。
“不,真相还没搞清楚之前,我不能死。”得到这样的回答,杜城也是一愣,捏住沈翊的手在流血,可杜城此时感觉不到痛。
他觉得沈翊现在就像一颗从中心腐坏的苹果,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冷静的,温柔的,但在他的内心,却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瓦解。
两个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魂不守舍的回到局里,何溶月被沈翊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但沈翊解释说,这血并非是自己的。
沈翊盯着袖子上的血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像是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何法医,能帮我一个忙吗?”
咸蛋黄般的太阳被融化在了地平线,星星点缀下的霓虹灯更加夺目。杜城像每次来的时候那样,要了杯伏特加。他没料到,这么快又在这里碰到沈翊。
沈翊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坐在吧台的角落里,其实却是在等待机会。他在确认了方凯毅的暗号后,得知今天晚上原定的接头人可能会和买家交易,沈翊决定来碰碰运气。
临近夜里十二点,一个面容消瘦的细高个男人走近了沈翊,“你是接桥的?”
“嗯,”沈翊点点头,对方问他货呢,沈翊抓住水杯喝了一口,“说是给您外卖送去。”
“你们家张爷也太小心了吧,”对方“渍”了一声,可转念却觉得不对,“诶?不对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难不成……你是条子!?”
“怎么可能呢!”对方身后已经站起来四五个人,沈翊强装镇定笑了笑,“误会误会,我确实是新来的。”
“新来的?”细高个男子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抵在沈翊的颈部,“方凯毅那刚在大牢里折了,你这新来的真是时候啊!得,爷我也不为难你,今儿我带了点好东西,只要你把这玩意打进去,爷就信你不是条子!”
此时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高脚杯在细高个男子前摔的粉碎,黑色的皮鞋碾过满地琉璃的地毯。
杜城歪了歪头,眼神凌冽地瞅着他,“程三儿,想动我的人,得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
“穆……穆小爷,”程三儿结结巴巴后推了半步,眼睛根本不敢看他,“是他先坏了规矩的,最近条子查的严,总得让哥儿们吃颗定心丸,您说是吧?”
沈翊看着杜城拿起程三儿递过来的注射器,那里面是“藤魂”,只需要三毫克就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致幻而死神经毒素。
杜城拿着注射器,黑色的手套抓过沈翊的胳膊,沈翊知道这次自己凶多吉少了,他闭上双眼等待着……
耳边程三儿一声惊呼!
沈翊睁开眼睛,心脏仿佛都要骤停了。那支注射器竟然是扎在了杜城的胳膊上。
“穆祁!你疯了吗?!”沈翊瞬间双眼通红,颤抖的抓住杜城的胳膊吼着,“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心疼了?”杜城把空针管拍在沈翊的胸口,顺势拉过他的手腕,目光停留在那些伤痕上,“你都不关心自己的死活,竟关心起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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