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旋律》

刘耀文站在镜子前整理着帽衫的领口，指尖微微发抖，严浩翔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紧张？"

"有点"刘耀文转过身，看着严浩翔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同台"

严浩翔捏了捏他的脸："怕什么，有我在"

地下通道里回荡着嘈杂的人声，劣质音响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刘耀文站在舞台边缘，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怕"严浩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住，我们是在为自己而唱"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刘耀文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闭上眼睛，任由节奏带着他进入那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严浩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所有虚伪的面具

他们背靠背站着，汗水顺着脖颈流下，刘耀文能感觉到严浩翔的体温透过单薄的T恤传来，那是他在这座冷漠城市里唯一的温暖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音乐，刘耀文睁开眼睛，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正朝舞台走来

严浩翔一把拉住他的手："跑！"

他们穿梭在昏暗的街道上，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刘耀文感觉肺部火辣辣的疼，但严浩翔的手始终紧紧攥着他，一刻也没有松开

终于甩掉追兵，他们躲进了一条小巷，刘耀文靠在墙上大口喘气，突然笑出了声："我们这样像不像电影里的亡命鸳鸯？"

严浩翔也笑了，伸手擦掉他额头的汗水："比电影刺激多了"

月光透过高楼间的缝隙洒下来，在严浩翔的睫毛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刘耀文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严浩翔还是个街头艺人，而他只是个路过的学生，谁能想到，一首即兴的freestyle会让他们走到今天

"在想什么？"严浩翔转过头

"在想......"刘耀文顿了顿，"我们还能这样多久？"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伸手将他拉进怀里："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还能发出声音，就永远不会有结束的那天"

远处传来警笛声，但他们谁都没有动，在这个不被承认的世界里，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警笛声渐渐远去，巷子里的空气却愈发粘稠，刘耀文靠在严浩翔怀里，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今晚去我那儿？"严浩翔低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刘耀文的后颈

刘耀文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的外套还在后台"

"不要了"严浩翔干脆地说，"反正那件衣服上全是你的香水味"

刘耀文笑着捶了他一下："明明是你总偷用我的香水"

两人并肩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严浩翔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耳机，将其中一只塞进刘耀文耳朵里

"新写的歌"他说，按下播放键

鼓点响起的那一刻，刘耀文愣住了，这是他们刚才在台上没来得及唱完的歌，但严浩翔已经把它完整地录了下来，歌词里写满了他们的故事，从街头相遇，到地下演出，再到每一次逃亡

"你什么时候......"

"昨晚你睡着的时候"严浩翔说，"我偷偷录的"

刘耀文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总是这样，明明看起来玩世不恭，却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人最温暖的惊喜

回到家，严浩翔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刘耀文接过一罐，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那时候这间公寓还空荡荡的，现在却堆满了他们的东西——角落里的音响设备，墙上的涂鸦，茶几上散落的歌词本

"下周的演出......"刘耀文开口

"我知道"严浩翔打断他，"我已经找到新的场地了"

"你怎么总是......"

"因为我是你的制作人啊"严浩翔笑着凑近，"不仅要负责你的音乐，还要负责你的安全"

刘耀文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吻了上去，啤酒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谁都没有在意，在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里，至少他们还有彼此，还有音乐，还有这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刘耀文被手机震动声吵醒，他摸到手机，看到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消息——昨晚他们的演出视频被人偷拍上传，已经登上了热搜

"完了......"他推醒身边的严浩翔

严浩翔眯着眼睛看完手机，却笑了："这不是正好吗？既然他们想听，我们就唱给他们听"

刘耀文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他们一直以来的躲藏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而现在，这个时机到了

"走吧"严浩翔起身穿上外套，"该让世界听听我们的声音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刘耀文知道，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将不一样了，但没关系，因为他们始终站在一起，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

"即使世界崩塌，我们也要在废墟上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