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教室里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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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决定方法论"
严浩翔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教室里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如果一个人的世界观是悲观的,那么他的方法论必然走向消极;如果一个人的世界观是积极的,那么他的方法论就会充满希望,"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所以,改变一个人的方法论,首先要改变他的世界观"
教室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严浩翔微微颔首,走下讲台,他的目光掠过窗外阴沉的天空,那里堆积着厚重的乌云,仿佛随时会倾泻而下
放学后,雨果然下了起来,严浩翔没有带伞,他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今天是你妹妹的忌日"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几乎握不住手机,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衫,凉意渗入皮肤,他却感觉不到冷,一年前的今天,他亲眼看着妹妹从十八楼坠落,而他,什么也没能做到
"喂,要一起走吗?"
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严浩翔回过头,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撑着一把蓝色的伞,他记得这个人,是班上的贺峻霖,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上课时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画画
"不用了"严浩翔低声说
"可是雨很大"贺峻霖歪着头看他,"而且你看上去很不好"
严浩翔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知道是因为雨水还是泪水,他转身走进雨里,任凭雨水打湿全身,贺峻霖愣了一下,随即追了上去
"你等等!"贺峻霖把伞举过严浩翔头顶,"你这样会感冒的"
"别管我"严浩翔的声音有些发抖,"让我一个人待着"
贺峻霖却执拗地跟着他,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来到一座天桥,严浩翔停下脚步,望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流,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能清晰地看到一年前的场景——妹妹站在这里,回头对他笑了笑,然后纵身一跃
"你知道吗?"严浩翔突然开口,"有时候我觉得,活着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贺峻霖的手猛地攥紧了伞柄,他注意到严浩翔的手正搭在天桥的栏杆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但是,"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如果连活着都是错误,那我们又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严浩翔转过头,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贺峻霖,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滑落,像是无声的泪水
"你看,"贺峻霖指着桥下飞驰而过的车辆,"每一辆车都有自己的目的地,人生也是这样,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方向,也许现在的你很痛苦,但这不代表永远都会这样"
严浩翔的手慢慢松开了栏杆,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里涌出来,和冰凉的雨水混在一起
"你知道吗?"贺峻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曾经也想过要结束一切,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严浩翔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总是漫不经心的男生,也会有这样的过去
"所以,"贺峻霖把伞往严浩翔那边倾斜了一些,"要不要一起去喝杯热咖啡?我请客"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被雨水打湿的右肩,突然感觉心里某个地方松动了一下,他点点头,跟着贺峻霖走下天桥
雨还在下,但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咖啡馆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雨天的阴冷,贺峻霖点了两杯热拿铁,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知道吗?"贺峻霖搅动着咖啡,"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哲学课上,你说'世界观决定方法论'的时候,眼神特别认真"
严浩翔捧着温热的咖啡杯,指尖传来阵阵暖意"那时候我在想,如果一个人的世界观崩塌了,他的方法论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像今天的你一样?"贺峻霖直视着他的眼睛
严浩翔的手指微微收紧,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折射着暖光,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一年前的今天,"严浩翔的声音很轻,"我妹妹从这里跳下去了,我就在她身后,却没能抓住她"
贺峻霖的手顿了一下,咖啡勺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得了抑郁症,但是我一直没有发现"严浩翔的目光落在咖啡杯里旋转的奶泡上,"我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她一直在独自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贺峻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素描本,翻到其中一页"这是我上周画的"
纸上是一幅水彩画,画着一个站在悬崖边的女孩,她的身后伸出了无数双手,有的想要拉住她,有的却在推她,画面充满了挣扎与矛盾,却又透着一丝希望
"有时候我觉得,"贺峻霖轻声说,"痛苦就像这些手,有的想把我们拉入深渊,有的却想把我们拉回来,重要的是,我们要选择相信哪一双手"
严浩翔看着那幅画,突然感觉眼眶发热,画中的女孩回头望着那些手,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期待
"你是怎么走出来的?"他问
贺峻霖笑了笑,"其实我还在走出来,但是画画帮助了我很多,每当我感到痛苦的时候,就会把那些情绪画下来,慢慢地,我发现痛苦也可以很美"
严浩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突然发现,贺峻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的形状,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温暖
"要不要试试?"贺峻霖递给他一支铅笔,"不用画得很好,只要把心里的感觉画出来就行"
严浩翔犹豫了一下,接过铅笔,他的手有些发抖,在纸上画下了第一笔,线条歪歪扭扭的,像是一个人在雨中奔跑的身影
"很好,"贺峻霖鼓励道,"继续"
渐渐地,严浩翔的手不再发抖,他画出了一个站在雨中的少年,周围是无数双伸向他的手,有的手想要把他拉入深渊,有的手却想要把他拉向光明
"你看,"贺峻霖指着画中伸向光明的手,"这些手代表着你内心真正的选择"
严浩翔看着自己的画,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融化,他想起妹妹最后回头时的微笑,也许那不是告别,而是希望
"谢谢你,"他轻声说,"也许你说得对,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贺峻霖笑了,"要不要加入我的插画社?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这是他一年来第一次真心地笑,"好啊,不过你得教我"
"没问题,"贺峻霖举起咖啡杯,"为了新的世界观,干杯"
"干杯"严浩翔也举起杯子,两个杯子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咖啡馆的玻璃上,严浩翔看着窗外,突然觉得,也许生活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从那天起,严浩翔的生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加入了贺峻霖的插画社,每周三下午都会去画室画画,起初他只是随意涂鸦,后来渐渐找到了表达的乐趣
贺峻霖总是坐在他旁边,一边画自己的作品,一边指导他,"你看,这里的阴影可以再深一些,"他指着严浩翔的画说,"这样能更好地表现出人物的情绪"
严浩翔按照他的建议修改,果然画面变得更加生动,他惊讶地发现,通过画画,自己内心的痛苦似乎也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宣泄
一个月后的某个下午,严浩翔完成了一幅新作品,画中是一个站在阳光下的少年,他的脚下是破碎的阴影,而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画笔,正在描绘新的未来
"这幅画很棒,"贺峻霖看着画说,"它让我想起了你那天在课堂上说的话"
"世界观决定方法论?"
"对,"贺峻霖点点头,"你看,画中的少年选择了用画笔来重建自己的世界观,这让我觉得,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能力重新定义自己的人生"
严浩翔看着自己的画,突然明白了什么"谢谢你,"他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在那个雨天里徘徊"
贺峻霖笑了,"不用谢,你知道吗?帮助你的过程,其实也是在帮助我自己"
窗外的夕阳洒进来,为画室镀上一层金色,两个少年站在画作前,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交织,仿佛预示着一段新的旅程即将开始
严浩翔拿起画笔,在画的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幅画的完成,更是一个新的开始
"走吧,"贺峻霖收拾好画具,"今晚社团聚餐,我请客"
"好啊,"严浩翔笑着说,"不过这次该我请了"
两人并肩走出画室,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严浩翔抬头看了看天空,那里没有一丝阴霾,只有无尽的蔚蓝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