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镜子被汗水模糊，贺峻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余光瞥见严浩翔又一次皱起了眉头，这是他今天第三次看到对方露出这种表情，每次都是在他们即将有肢体接触的舞蹈动作时
音乐再次响起，贺峻霖转身的瞬间，严浩翔却突然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指尖擦过衣角，只留下一片冰凉的触感
"休息一下吧。"贺峻霖关掉音响，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严浩翔没有反驳，默默走到角落坐下，从包里摸出药盒，贺峻霖看得清楚，那是胃药
三年前的一幕突然浮现在眼前，那天也是这样的练习室，严浩翔因为胃痛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说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过度练习导致的胃溃疡，再严重一点就可能穿孔，贺峻霖记得自己守在病床前，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心疼
"又在逞强"贺峻霖走过去，夺过他手中的药盒，"今天第几次了？"
严浩翔抬起头，眼神闪烁，"没事，老毛病了"
"你这样下去，迟早又要进医院"贺峻霖的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身体不舒服还要硬撑，明明......"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练习室的灯光很亮，照得严浩翔的脸色愈发苍白，他靠在墙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容，"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贺峻霖攥紧了拳头，他总是这样，永远把最温柔的一面留给别人，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里，就像三年前，明明胃痛到站不起来，却还在安慰哭成泪人的队友
"严浩翔，"贺峻霖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空气突然凝固了
严浩翔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被惊动的蝴蝶，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贺峻霖能看到他眼底的挣扎，那种熟悉的、令人心疼的克制
"我......"严浩翔刚开口，突然捂住胃部，整个人蜷缩起来，贺峻霖立刻扶住他，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去医院"这一次，贺峻霖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急诊室的灯光刺眼而冰冷，贺峻霖坐在病床旁，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严浩翔已经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贺峻霖轻轻握住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这只手曾经在舞台上与他十指相扣，曾经在他难过时轻轻拍着他的背，曾经在他发烧时一遍遍为他换毛巾，而现在，它冰凉得让人心疼
"为什么要这样......"贺峻霖低声呢喃，"明明我们可以......"
"不可以"
贺峻霖猛地抬头，对上了严浩翔清醒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有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霖霖，"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们是偶像，是队友，是......兄弟，这样就够了"
"不够！"贺峻霖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又压低声音，"你知道不够的，严浩翔，你明明......"
"够了"严浩翔打断他，抽回自己的手，"这样对大家都好"
贺峻霖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 他想起每次演出时严浩翔若有若无的躲避，想起对方总是刻意保持的距离，想起那些未说出口就被咽回去的话 原来，这就是原因
"所以你一直在躲我？"贺峻霖的声音有些发抖，"因为害怕被发现？"
严浩翔别过头，没有说话，但贺峻霖看到了他泛红的眼角
"你这个......傻瓜"贺峻霖俯下身，轻轻抱住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严浩翔的身体僵住了，许久，他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回抱住贺峻霖
"因为......"他的声音哽咽，"我不能毁了你"
第二天一早，贺峻霖就被经纪人叫到了公司，会议室里坐着高层和公关团队，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最近网上有些不好的传闻。"经纪人推过来一叠照片，是昨天他们在医院的照片，照片里，贺峻霖抱着严浩翔，动作亲密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沉
"公司决定，暂时让你们分开活动一段时间"高层的声音不容置疑，"等风波过去再说"
"不行！"贺峻霖猛地站起来，"严浩翔现在需要人照顾，而且......"
"而且什么？"高层冷冷地看着他，"你们还想闹出更大的新闻吗？"
贺峻霖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公司说得对，但一想到要离开严浩翔，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疼
"我同意"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贺峻霖转身，看到严浩翔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但神情坚定
"严浩翔！"贺峻霖冲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
"我没事"严浩翔轻轻推开他，走到会议桌前，"我同意公司的安排"
贺峻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就这样吧"严浩翔转身离开，没有看贺峻霖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贺峻霖感觉自己像行尸走肉，他们被安排参加不同的活动，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网上关于他们的传闻愈演愈烈，粉丝群体也开始分裂
直到那天，贺峻霖在后台听到工作人员议论
"听说严浩翔的胃病又犯了，这次好像更严重"
"是啊，但他坚持要完成今天的演出，说不能辜负粉丝"
贺峻霖的心猛地揪紧，他冲出去，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直奔严浩翔的休息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严浩翔蜷缩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
"你这个......傻瓜！"贺峻霖冲过去抱住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严浩翔抬起头，眼里有泪光闪动，"因为......我不想让你失望"
"我从来就没有失望过！"贺峻霖紧紧抱住他，"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在我身边"
严浩翔的身体微微颤抖，"可是......"
"没有可是"贺峻霖打断他，"我们一起面对，好吗？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
严浩翔终于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抱住贺峻霖
那天晚上，他们发了一条联合声明，没有否认，没有辩解，只有真诚的道歉和对粉丝的感谢，出乎意料的是，大多数粉丝选择了理解和祝福
公司最终妥协了，但要求他们必须更加谨慎，他们开始学着在镜头前保持距离，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用眼神传递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爱意
三年后，当他们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欢呼的粉丝，严浩翔轻轻握住了贺峻霖的手
"谢谢你，"他在贺峻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贺峻霖回握住他的手，笑容灿烂如初，"因为爱，从来就不是放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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