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同手同脚往河中挪动,少女雪白的足尖像钩子一样,将他的余光扯得七零八落。
中原习俗中,女子的脚除了夫婿可以看,断不能给别的男人看见。
虽说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雷无桀还是会忍不住多想,认为自己在傅丝萝眼中跟其他人不一样。
溶溶月色,水波撩人。
傅丝萝寻了石头斜坐在上面,雪白的脚踝悠闲地浸入水中。
自从她的寸相思在慕凉城被剑气破坏,被她插进地下后,傅丝萝如今随意可从地面抓起一把相同的剑。
只是这一把跟之前那一把仅仅只是造型相同而已。没有秘药浸泡锤炼,新的藤剑随意便可拆成几十根藤蔓。
这些藤蔓在她手里像有生命一般,很快就编织成一个鱼篓。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雷无桀越界的眼神,专注时只有睫毛不时震颤。
鱼篓已经完成,她伸出纤纤玉指在上面随意戳了几下,所过之处,白绿相间的小花簌簌绽开。
“怎么样,还不错吧。”傅丝萝举起鲜花装点后的鱼篓跟雷无桀炫耀,得意且骄傲的表情落在她脸上格外可爱,让人恨不能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雷无桀情不自禁朝她靠近,双腿带动水浪,哗哗撞击着岩石。她只顾着炫耀,没注意手里提的裙摆散落下来。
雷无桀连忙伸手去捞,却还是晚了一步。
荡漾的柔波沾湿了浅紫色的纱布,湿哒哒贴在腿上,勾勒出笔直修长的腿型。
雷无桀半跪在水里,保持着伸手的动作,看她的目光多了一丝热切。
傅丝萝晃动小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水花,脚踝上金铃发出细细声响,她发现她的脚挪到哪里,雷无桀的眼睛便跟到哪里。
真像只傻狗。
“雷无桀,你不抓鱼,光看我的脚,怎么,是我的脚比鱼更好看?”她突然踢起水花,冰凉河水泼了雷无桀满脸。
雷无桀理智回笼,下意识回答:“好看……不是,不好,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想不想摸一下?”傅丝萝打断他慌乱的解释。
雷无桀的脸瞬间比身上的凤凰火布料还要红,傅丝萝都怀疑他要找个地缝扎进去的时候,雷无桀竟然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想。”
好像怕傅丝萝会反悔一样,他身体前倾,膝盖微微碰到傅丝萝的小腿。也不知是不是常年练习雷家独门火灼术的缘故,他的体温格外高,被晚风带到傅丝萝裸露的皮肤上。
鱼篓上稚嫩的小白花,被他的热气烫了一下,便开始打卷。
傅丝萝也极怕高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想闪躲,却被雷无桀一把捉住了脚踝。
“雷无桀……”傅丝萝后悔了。
她们木系妖精,第一怕火,第二怕虫。
她双手撑在身后,一条腿被迫抬高,雪白足背拱起完美的弧度,被抓着往前一探,踩在了雷无桀的胸口。
少年俊俏的下巴还在滴水,衣服湿了一片,隔着凤凰火厚实的布料,白嫩的脚心依然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
他的手也很烫,而且还很大,修长的指节轻易就能圈住她的脚踝。大约是常年不曾懈怠过剑术,雷无桀掌心里布满粗粝的老茧,落在傅丝萝的皮肤上有股细微的刺痛。
“松手。”傅丝萝挣扎了几下,根本无法挣脱。
雷无桀看她的眼神不再单纯,反而充斥着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时最直白最可怕的欲望。
她之前怎么会觉得他像只单纯憨傻的小狗。
分明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