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凌久时把脸贴在门板上,里面刚刚还有动静,此时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阮白洁不至于杀人吧!
想到这里,凌久时更加激烈地拍门。
“阮白洁,阮白洁?”
这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很快便吸引了住在隔壁的熊漆和小柯。
两人推开各自的房门,探出身来,看到凌久时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走廊里,不禁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这才一同走上前。
小柯眸色清明,看上去精神奕奕,不像是刚睡醒,但语气里却带着刚被吵醒的不满:“大晚上的不睡觉,闹这么大动静,拆房子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凌久时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还有些隐痛的腹部,低声道:
“抱歉,吵到你们了。没什么大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小点声。”
“莫不是你们房里有人死了?”小柯询问道,探究地上下打量了一遭。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凌久时疯狂摆手。
身材高大魁梧,壮实得像头黑熊的熊漆往前迈了一大步,几乎挡住了走廊大半的光线。
他粗黑的眉毛拧着,目光扫过那扇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房门,言简意赅地问道:“要帮忙吗?”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需要,他可以一脚把这碍事的门踹开。
凌久时看着房门,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他迟疑的刹那,吱嘎一声轻响,房门竟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昏黄的廊光勾勒出他极其优越精致的轮廓。
是阮白洁。
但他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劲。
眼眶通红,像是熬了几天几夜没睡,也像是电视剧里杀红眼的杀手。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汹涌的情绪,只剩下近乎死寂的平静,仿佛所有的光和热都被抽空了。
看见门外站着的三人,他连一声打招呼也不打,眼神空洞地掠过他们,薄唇微启,毫无起伏地吐出了两个字:
“让开。”
话音未落,他便毫不客气侧身,用肩膀重重撞开挡在最前面的凌久时,随即头也不回地踏过门槛。
很快,他孤寂的背影便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凌久时也顾不上许多,心里猛地一沉,立刻扭头冲进了房间。
屋内,烛火依旧摇曳,家具摆设一如他出去前。
没有打斗,没有血迹,还好还好。
凌久时松了口气,视线一转,只见傅丝萝小小的身体缩在两张床中间的过道里,双手抱着膝盖,表情一片空白和呆愣。
“丝丝?丝丝?”凌久时小心靠近,试探道:“阮白洁他,打你了?”
凌久时虽然跟阮白洁才认识一天,但对方看上去不像是情绪不稳定,会欺负小孩的人。
难不成他真是丝丝口中的那什么什么长风,他们在现实中认识?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会是什么关系?
“阮白洁是你爸爸?”
傅丝萝回过神来,伸手贴在凌久时的额头,这家伙在说什么虎狼之词,要是让司空长风听见,绝对会气得吐血。
她得找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他是我……”傅丝萝顿了顿,道:“是我哥哥。”
“你哥哥?”凌久时一个大吸气:“那他怎么还……”那么凶?
傅丝萝看懂他的话外之音,一本正经解释道:“我哥哥他是那什么,妹控,对妹控,他不喜欢我喊别人哥哥,所以吃醋了。”
感谢顾丝丝,让她学会了一个新词。
别说,还挺适合现在的司空长风。
下一秒,傅丝萝收起笑脸,苦恼地撇撇嘴,她刚刚好像真的把司空长风惹生气了。